“草藥學!”
我翻了個白眼。最後經過我們艱難的商讨,我可以不吃鼻血糖和氣泡糖,但必須頂着這頭亮麗飄逸的七彩海藻長發上完一天的課。其中一個還掏出魔杖給我的頭發來了個閃亮咒,現在它們是閃閃發光的飄逸七彩海藻長發了。
“天呐喬治,我們應該把這個拍下來。”
“挂在我們未來的商店櫥窗。”
“唔噜噜噜意該義門一如咕咕咕咕咕意該餓着……(我要給你們一人一個惡咒)”
他們哈哈大笑。
至于達文,我最近則懷着一種複雜而微妙的情緒,關于那次夜遊他賣掉羅恩把我摘出去的行為,這讓我很難面對他。不過他似乎也知道,除了魔藥課固定的廢物搭檔之外,我們幾乎沒有說過什麼話。
馬爾福又開始編排“憂郁的星期三,她總把朋友往外散;沒人願意靠近她,因為她的頭發會發脹!”。于是我找到洛哈特,告訴他情人節的活動深得人心,有許多人都希望再在您的課堂上來一次愛的交流。然後就愉快地看到一些臭臉的小矮人在黑魔法防禦課上對着同樣臭臉的馬爾福高歌:他的眼睛像被拔毛的白孔雀/他的臉色白得好像洗幹淨的馬桶圈/請讓他為我高高跳起/因為我是那樣愚蠢地為(給)他昏昏倒地!(I am so stupid to give him my stupefy!)
斯内普經曆了前幾次的禁閉曆程,似乎很不想讓我再去禍害他的魔藥材料蟾蜍們;于是我的禁閉就被洛哈特愉快地接手,變成幫他給粉絲回信。
這活不難,就是你必須抛棄自己的尊嚴臉皮節操良心等所有一切才能麻木地度過幾小時。最開始的時候我還會幹活,後來幹脆拿着那本失而複得的日記開始在上面假裝寫畫。
又是一個禁閉日。我獨自敲開了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辦公室。洛哈特坐在桌邊,頭也不擡就讓我坐下。
“洛哈特教授。這位粉絲問您‘掌握了那麼多魔法技巧,最為得意的是什麼呢?’”
出乎意料的,洛哈特沒有第一時間得意洋洋地分享起自己浩如煙海的魔法知識和成就,而是擡起頭,慢慢地、輕微地一笑。
“這真是非常難以抉擇、非常難,奧布傑特小姐。但如果你非要問起……”他幽幽地說,“我的遺忘咒造詣非常高,啊,是的,一下就可以讓人完全忘掉。”
怪瘆人的。我聳聳肩準備接着寫回信,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洛哈特已經停止了動筆,轉而以一種詭異的目光看着我。牆上挂着的那些畫像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停止了他們的自我欣賞,開始目不轉睛地盯着我們。洛哈特從他精緻的袍子裡抽出魔杖,把一張他和衆多粉絲的合影扣在桌上。
“我一直非常好奇,你中了我最得意的遺忘咒,為什麼還能表現得似乎沒事一樣。”他慢慢地說,“在萬聖節前夕……我們偶然相遇了,啊,我想你看到我對科林·克裡維做的事了;沒辦法,誰讓他手中總是拿着那個叫相機的麻瓜産物?
“不過,很奇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呢?但不重要了,我想,我給了你一個非常強大的遺忘咒,我的魔杖是這樣告訴我的,也許你會變成傻子,不過無論如何你也不應該繼續在霍格沃茨了……然而你還在,我想我總得找個機會解決你。記得決鬥俱樂部嗎?我本想讓德拉科·馬爾福和斯内普背個黑鍋……馬爾福有個校董父親,斯内普老看不慣我,而決鬥場上的意外也不會影響到我的名氣……可惜。”他怨毒地說,“哈利·波特和斯内普比我想象的要麻煩。”
我迅速起身去摸魔杖;但那裡隻有那本哈利落下的裡德爾的日記。洛哈特起身,他的影子投在牆上,他的臉被影子扭曲成古怪的樣子,他的眼睛閃過微弱的紅色。
“你——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康沃爾郡小精靈都抓不住的防禦術教授?”問出這話,不知為何我都感到一絲可笑。洛哈特看到我的表情,卻仿佛完全不在乎,隻是慢慢旋轉着自己的魔杖。
“我會告訴他們,你在我這裡完成禁閉以後,就自己離開了……想想吧,你之前可就有過私自跑出城堡的經曆了,對不對?你得感謝我給你和波特打的掩護呢……不過,算啦。”他揮了揮魔杖,門窗都在一瞬間閉上了。黑色的霧氣蔓延開來,黑魔法防禦課辦公室一瞬間消弭于無邊無際的黑暗。
某個人站在原本洛哈特所站的位置,我想我很熟悉他。他手裡是我的落葉松魔杖。
“我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為我将要完成的偉業獻上你自己吧,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