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格蘭芬多隊裡沒有一個隊員需要花錢才能入隊。”她尖刻地說,“他們都是憑自己的實力。”
馬爾福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張大了嘴,我知道他就要說出那個不可原諒的詞語。
“沒人問你,你個臭烘烘的泥——啊!”
紅光一閃,他被彈飛出去。我收回魔杖。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都一下陷入沉寂,哈利和羅恩震驚地看着我。有幾個人反應過來,趕緊跑過去把馬爾福扶起來。他的臉扭曲着,捂住自己的腹部。
“你要殺了我!殺了我,是嗎?”他對我大叫着,“就因為一個泥巴種——”
場面瞬間失去了控制;弗林特不得不沖到那幾個斯萊特林面前,因為格蘭芬多們幾乎是立刻就撲向了他們;艾麗娅尖叫着“你怎麼敢!”;而羅恩也——就像我所知的那樣——狂怒地拔出魔杖對準馬爾福的臉:“你得為它付出代價!”
我沒能改變劇情。
“除你武器!——好了,好了,讓我看看你們又惹了什麼亂子……”
羅恩的魔杖還沒有反應就飛了出去。他憤怒地轉向那個施放繳械咒的人——黑袍滾滾,斯内普面色陰沉地大步走來。他首先把慘叫連連的德拉科·馬爾福從地上拽起來,然後冷漠地掃了在場所有人一圈。馬庫斯·弗林特露出讨厭的微笑。
“教授。我們得到了您的準許來魁地奇球場,但這幾個格蘭芬多(“别忘了那個叛徒!”)死活不讓——然後,您看看德拉科!他們就像瘋子一樣對他施咒!就因為一個麻——”
“你胡說!”哈利再也忍不住了,他就算不知道那個詞的具體含義,也能從其他人的反應裡知道它到底有多粗俗,“是你們先辱罵赫敏‘泥巴種’——”
“波特!”斯内普臉色鐵青地開口了,哈利不得不閉了嘴以免被扣分,但斯内普這次沒有扣格蘭芬多的分。他隻是又看了捂着腹部的德拉科·馬爾福一眼,接着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我身上。
哈利和赫敏立刻擋在我面前。
“昏昏倒地,嗯?”他的語氣仍然是慣常的諷刺,“奧布傑特,對同學使用這種魔法……尤其是你根本不應該學過……禁閉,從明天開始,晚上到魔藥課地窖來,一個月。”
他叫上幾個斯萊特林的學生,讓他們和自己一起把德拉科·馬爾福送到醫療翼,高爾、克拉布和普利斯特也在走廊的拐角加入了他們的隊列,那個目盲的家夥氣喘籲籲,蒼白的臉上浮着不健康的紅暈——看來就是他把斯内普叫來的。格蘭芬多們隻能等到那幾個黑綠袍子終于消失在視線裡,才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
“你根本沒錯。”羅恩終于撿回了他的魔杖,臉上還是憤概的表情,“用這種話罵人,他吃幾個惡咒都不過分。”
赫敏惱火地低着頭,她還不知道那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把書放回書包,然後擁抱了我一下。
“謝謝,但馬爾福不值得。”她小聲說,我回抱她。
“但你值得。”我說。
哈利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臉上是同仇敵忾的神色——看上去我已經是“被斯内普針對俱樂部”的高級會員了。我癟癟嘴,試圖露出一個微笑。
頭發突然被什麼人一通揉搓。喬治和弗雷德正笑着對我的頭發上下其手。
“小事!小蛇!”
“我們偷斯内普的私人儲藏給你報仇!”
“……雖然很感動但我還是覺得你們偷點廚房的晚餐對我更有用……”
我不知道他倆聽到沒有;反正我的頭發更糟糕了。
/* 你的心情好像很不好。
如果是之前的魔咒不夠有用,我可以教你更多。*/
/** 和魔咒無關,先生。
我想我有段時間不能找你了,我因為對同學用了那種魔法被教授罰了一個月禁閉。
這可能是我們之間最後一次交流。**/
對,最後一次。不能繼續下去了。昏昏倒地,幸好我在最後刻意控制了力度,還能勉強算在正常的範圍内,德拉科·馬爾福也不是個抗造的主,但這就表明我已經有了失控的趨勢。今天——如果不是斯内普,讓我想想,我還可能會用什麼呢?弗林特太過礙眼,粉身碎骨——馬爾福一直在軟弱地叫喚——
我搖搖腦袋把那些不應該屬于我的念頭驅逐出去。
禁閉幾乎可以算是手下留情了——盧修斯之後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所幸後來從龐弗雷夫人那裡打聽到馬爾福隻是受了驚吓,實際的傷害還不如他自己走路打滑臉朝下摔倒,感謝庭院茂盛的植物。
/* 噢……懲罰,規則,你被這些絆住了腳步?——我知道了。*/
不是,知道什麼?我正打算合上日記本,然而它卻突然開始發光,我下意識閉上眼睛以躲避這刺目的光線——
——我輕飄飄地落在厚厚的地毯上。這裡是一間華貴的暗室,銀與綠的挂毯上繡着長蛇的紋樣,幾把花紋繁複的椅子擺在一座燃着銀色火焰的壁爐前。穹頂高聳入黑暗。某個人坐在爐邊,将什麼東西扔進火中。
“你好,我的朋友。”黑發青年轉過臉,他的臉被爐火映得有種寂靜的美麗,語調輕柔,“希望你喜歡我的這個小地方——沒有規則、沒有所謂的正确……
“……我把我靈魂的一點敞開給你,你覺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