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隐于暗處,并沒有直接出去。他們放輕呼吸,先對周邊可能藏人的地方進行了一番檢查,确定沒人埋藏在此後,許羚才從懷中拿出之前持有的令牌走了出去。
“站住,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不出意外,還未等他們靠近,他們便被攔下了。
許羚沒有第一時間就出示令牌,而是扯了個假身份進行交談。
“各位大哥,我随兄長想進去探望一下家人。”
說着,她從袖中摸出了一個荷包,藏在手心遞了出去。
其中一人伸手接了荷包,還掂了掂重量,最後對着身後人使了個眼色。
他們靠在一起說話,像是在商量到底要不要放人進去。
許羚沒管,隻是笑着環胸看他們的做派。
遲風尉默默地靠近許羚,用着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不是有令牌嗎,為什麼要給銀子?”
“若是能用銀子進去,我為什麼要暴露身份?”
“那萬一進不去呢?”
“那我就用令牌咯,剛好還能把給出去的銀子收回來。”
“……”
也不是沒有道理。
伴随着遲風尉的沉默,幾個守将商量的結果也出來了。他們先是集體清了清喉嚨,然後為首的拿着剛剛許羚給的荷包走了出來。
“兩位公子,上邊有規定,最近這牢房啊不許探訪,所以隻能抱歉了。”說着還把荷包遞了出來。
許羚伸手接過荷包,暗道可惜。
看來不暴露身份是不行了,希望遲風時那邊給力點,能一次性就将内鬼給抓出來吧。
在幾人的注視下,許羚将令牌拿了出來,在他們确認後,光明正大地進了牢房大門。
“許大人,我們這邊走。”
許羚跟着領路的獄卒七折八繞地走了一段路程,終于在最裡邊的牢房内看到了被關着的另外“一神一仙”。
來之前,許羚曾問過遲風尉擔不擔心自己的身份會在見到他們時暴露,但他那時說了一句話便使她放下了疑惑。
他說:“世人眼中的遲小風仙不是已經死在了你許大将軍手中了嗎?“
她那時覺得他這話存有僥幸,但是今天,在看到他們兩人對她身後人無動于衷的模樣時,她總算是信了他的話。
這樣看來倒是她低估了人心。
“二位在這兒過的可還順心?”
不再糾結人心的問題,許羚挑眉對着牢房内的人說出了這句話。
裡邊的人并未認出她來,所以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把她當作尋常一樣無聊來拿他們做消遣的人。
許羚知道自己被忽視了,也不生氣,盤腿坐下。
像是好心般地同他們唠起了磕。
一段令人放松警惕的聊天後,許羚突然畫風一轉。
“二位覺得耶律鴻是個怎樣的人啊?”
問題一出,原本還漫不經心地兩人神情瞬間變了,他們沒了一開始說話時的閑心,變得凝重起來。
“你究竟是誰?”
伍雲亭坐直身體,雙眼如炬般看向許羚。
許羚笑了,脆聲應道:“景國許度,伍神久仰大名。”
另一邊的元栾坐不住了,湊到木欄前,“你就是那個滅了我北夷的許度?”
像是不相信傳言中的人會是這麼年輕的模樣,他的眼中滿是遲疑,連聲音都帶着懷疑。
“是,我就是,如假包換。”
許羚點點頭,“所以,當初是誰向外傳出的消息,說是知道耶律青的事?”
“是我。”伍雲亭開口。
他剛說完話便去看許羚的表情,見她毫不意外的樣子,心中開始急了。
“你早就知道?”
聲音多少有點氣急敗壞。
許羚慢悠悠地點着頭,像是在逗他們玩一般,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其,實,吧,我也是剛知道的。”
怕逗狠了後邊收不了場,許羚還是好心地将自己不合時宜的玩鬧心收了起來。
她看着兩人,眼珠子轉了又轉,“話說我回答了你們的問題,那你們不該也禮尚往來一下,回答一下我的問題,況且還是我先問的。”
“這重要嗎?”元栾苦笑道。
“重要,當然重要,這畢竟決定了……”許羚從地上站了起來,眼中帶光,“你們有沒有可能歸順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