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族在魔法界幾乎無人不知,據說世世代代都出自斯萊特林。所以自己竟然曾經跌倒在馬爾福家少爺的懷裡——一想到這個你就渾身尴尬。
這時赫敏已經領着哈利走到了你們面前,她和萊拉眉來眼去的樣子讓你意識到——原來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由此一來,自我介紹的交友環節自然也不會尴尬到哪去。
萊拉出色的社交和控場能力再一次讓你感到欽慕不已。
接下來的課上,課程的主角閃亮登場。
那是一隻高大的鷹頭馬身有翼獸。
海格說它的名字叫巴克比克,是隻鷹馬,性情高傲,感到冒犯時可能會傷人。哈利被叫上前,為大家做示範。
說實話,你沒想到哈利是這樣一個略顯腼腆的男孩,你本以為所有的格蘭芬多應該都像赫敏那樣,至少也得像萊拉這樣。可哈利無論怎麼看起來都不太外向,你們剛剛打招呼認識的時候,也印證了這一點。
你正想得出神,突然聽見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隻見馬爾福鑽出人群,一個箭步沖出向鷹馬。
還沒等你聽清他嘴裡念叨了些什麼,就看見巴克比克憤怒地揚起利爪,狠狠朝面前這個不速之客揮去。
一聲慘叫,少年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地上。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這門課這麼吓人的嗎?
透過一片不安的人群,你看見海格慌慌張張地抱起金發少年,趕往醫療室。
他剛剛在說什麼?難道又是些挑釁的話?不然巴克比克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也許他嫉妒哈利能夠騎着鷹馬飛行。這在他眼裡是一件如此重要的事嗎?值得他冒着被攻擊的風險也要如此上前。
看來是積怨已久啊。
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挑釁行為,放在三年級的男孩身上,未免太幼稚了點。
你撇了撇嘴,不自覺地朝海格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
怎麼說呢,是他活該。
到了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吹了風的緣故,萊拉頭疼得厲害,派你去醫務室,給她拿點緩解的魔法藥劑。
你一路小跑來到醫療室,卻不見龐弗雷夫人的身影。
整個醫療室安靜的出奇,隻有負傷的金發男孩孤身一人躺在離門最近的那張病床上。
你剛想轉身退出門外,卻對上了少年的目光。
可惜病房裡燈光昏暗,床邊燭火搖曳,你看不清他眼中意味。
你不确定他是否認得自己,但很确定自己十分擔心對方再次出言不遜。兩次不愉快的經曆已經足夠了,你真的不擅長吵架,也不想吵架。
但此刻想離開也晚了。
你頓時凝固在原地,隻有目光沒忘記回避。
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
你實在不願意開口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此刻眼前的場景,尴尬至極中甚至有點兒詭異。
夜深人靜的醫療室,一個赫奇帕奇站在門邊和病床上的斯萊特林對視。拜托,龐弗雷夫人到底去哪兒了!
就在你腦袋裡兩個小人激烈争吵之時,眼前的人率先開口了。
“龐弗雷夫人有事出去了,一時半會不會回來的。”
少年平靜的語氣讓人有些出乎意料,比起前幾次相遇,少了好幾分挑釁。
“噢,這樣啊——”
你有那麼一瞬間懷疑是不是隻要遇見他就會倒黴。
“…...你的傷還好嗎?”
少年當然聽得出女孩這句話裡掩飾尴尬的成分要比關心多得多,但心裡還是閃過一絲難以捕捉到的滿足。
“如你所見,很好。”
“嗯,那就好。”看來此人并沒有為難你的意思,至少現在沒有。你不由松了口氣。
“那我就不打擾——”
“你是疤頭的朋友?”
疤頭?難道他一直都是這樣稱呼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沒話找話讓你有點摸不着頭腦。
“其實我們今天才認識……在那節課上。”
你想不到不如實回答的理由,說完看向了少年那雙略微背着光的眼睛,“我叫奈禮,奈禮·布朗,這個學期剛轉學到這裡。”
“德拉科·馬爾福。”他答道。
你果然沒記錯。
他念自己名字的樣子很有意思。少年對家族和純血的驕傲,以及風華正茂的些許自負,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緻。
“很高興認識你。”
話雖如此,但你的臉上并沒有什麼表情,反正燈光昏暗,對方也不一定看得見。
德拉科沒有再說話,隻是挑了挑眉,對你的話不可置否。
“需要我幫你帶上門嗎?”
“不必了。”
于是女孩的背影匆匆消失在走廊盡頭。
就在剛剛,德拉科腦海中條件反射地形成了很多句足夠挖苦女孩的話——格蘭芬多的人都虛僞的很、和疤頭做朋友是件危險的事情…...可這些話在迎上奈禮亮晶晶的雙眼時,他徹底打消了說出口的念頭。
身上的傷早就沒有那麼疼痛了。
德拉科很少在學校體會過如此平靜的對話,尤其是和自己不同學院的學生。但他莫名有些享受那個時刻的氛圍,原來睡在醫療室的夜晚,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回寝室的一路上,你都在思考該如何與萊拉解釋在醫療室發生的事情,比如龐弗雷夫人不在可你為什麼卻現在才回來,比如該不該告訴她剛剛在醫療室又遇見了誰。
如果不是他,你可能就不會糾結是否要告訴萊拉了。
在這些天的相處過程中,你隐約察覺到,萊拉似乎格外在意斯萊特林這個學院,盡管你并沒能猜到其中的緣由。
好在一切的心緒都在回到寝室看到萊拉熟睡的臉龐時消散了。
你總算松了一口氣。
這是深秋以來最冷的一個夜晚。
外套上似乎還殘留着剛剛穿過樓道時的寒意。月亮日漸豐滿,安然地出現在窗前。
整個世界都好安靜,太安靜了,安靜到你能察覺此刻心底有種名為孤獨的情緒悄然蔓延開來。
霍格沃茨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很美,赫奇帕奇的同學也都十分友善可愛。
但你依舊想家。
想念家的味道,家的溫度,家裡那個獨屬于你的星球和宇宙。
不知道那個人——德拉科·馬爾福,他怎麼樣了?
他是不是沒有回寝室,整宿都要在醫療室度過?
馬爾福莊園一定輝煌無比,可是夜晚的醫療室卻那麼冷清,看起來——比寝室還要讓人孤獨千百倍。
你仍然毫無睡意,索性拿出了日記本。
粉紅色的書衣突然讓你感到一點溫暖。
寫點什麼好呢?
“今天我又遇到他了。第一次認真看他的眼睛,藍灰色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