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帝玄體内,零六六恢複往日的趾高氣揚。
宿主為系統服務,而不是系統為宿主服務,他必須把握宿統關系中的上位。
【不要。】
“你不想回統界了?”俗話說蛇打七寸,帝玄很明白零六六的軟肋。
畢竟她聽了他心中不少念叨的話,如統校如何,統老師又如何。
馬車駛出小巷,周圍逐漸熱鬧起來,好似闖入了集市。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這位公子,看看這钗花吧......”
“讓一讓!讓一讓!”
“娘子,娘子......”
見零六六不搭理自己,帝玄也不再搭話,阖上眼假寐休息。
“主子,到了。”
老趙正因公子們争吵的事情急忙喚外面的護衛,面色紅潤,扯着嘴角:“你們幾個!進來幫忙!真是狗父養的,幾個小蹄子還想翻了我攬月樓不成!快點,沒吃飯不是!”
他正扭着腰指着門外神情木讷的一個護衛,瞧她動作慢不禁罵起來。
一陣沉悶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護衛們進去幫忙,老趙本想跟進去聽見馬蹄聲,轉身靠在門口向外張望。
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停在正門口,老趙一眼看出那馬車的不尋常,車轅雕刻着皇室圖騰,來者是帝氏皇族人,他眸中閃過晦澀。
一支手掀起簾幔一角,白皙幹淨,一瞧就知道是個金枝玉葉,指尖纖細瑩潤。老趙急忙迎上去,讨好笑着:“這位貴人,您是來尋人還是......”
少女體形雖有些纖弱,身量卻不矮,出馬車時隻能低着頭。
老趙吸了口冷氣,不禁有些愣神。少女五官張揚頗具侵略性,睫毛長而密,因着她的垂眸,鴉羽掩住一雙冷清黑眸,紅痣恰如其分地點在眼下。
他在這攬月樓不知見了多少貴人,從未遇到像少女一般美得雌雄難辨的人物,就連他樓裡的公子們也比不上少女三分。
“哎喲這位娘子,您是來?”老趙猜不出她的目的,低聲問道。
來尋樂?他都嫌自己樓裡的人磕碜,怕污了這位貴人的眼。真說誰适合的話,老趙不禁想起兩年前自己見到的那個公子。
可惜呀,那位不可能。
相比起尋樂,老趙更相信帝玄是來尋人的。
“尋人,帶路吧。”帝玄随手将腰間玉佩抛給他,長腿一邁繞過。
玉佩溫潤,底部刻着攬月樓的字樣。
攬月樓地處皇城繁華地,若想安穩開下去,免不了需要依附勢力。現任樓主影制了五枚花紋不一的玉佩,做了信物送給如今的五大勢力。
老趙手中的正是送給皇族一脈的信物,當今能拿這信物的,隻有一人。
當今陛下,帝玄。
确實是金枝玉葉,貴人中的貴人。
老趙斂住心中驚駭,神色更加恭敬,雙手将玉佩重新遞回去:“娘子請,樓主在頂樓等您許久了。”
“嗯。”
帝玄慢悠悠跟在老趙身後,踏進充斥暖香的人間荒唐地,一面提醒零六六:“六六,記住這地方。”
【幹什麼?】
“後面這裡就是你的地盤,你說幹什麼呢。想早點回家就好好幹,宿主我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那才不是家。
外面瞧不出什麼,甚至與旁邊的糕點鋪子比起來,門口隻站着幾名守衛,格外冷清,看牌匾甚至會以為隻是什麼酒樓。
屋内一派奢靡,紅綢懸挂,舉目所見皆是一團紅。
兩側走廊隔開,六角燈籠成一列安靜擺在走廊兩側,剛好将中間的圓地包圍。
說是一樓其實更像是一個空曠的庭院,中間擺着一個大看台,是木頭搭成的。
紅綢從二樓放下,交合的中心正在在看台的中央,各式燈籠挂在紅綢上。
帝玄隻覺得自己好像走到了什麼新婚地,滿目都是紅。
紅的綢緞,紅的燈籠。
就連裡面往來端水傳信的下人,一身深灰色麻布衣腰間系着一段紅。
“六六,你确定是這地方?我怎麼感覺一點都不像什麼風花雪月的地方,反派待在這地方應該很安全吧。”帝玄本不想來,奈何零六六反複強調這地方的重要性。
帝玄更樂意去旁邊的糕點鋪子,香甜濃郁的綠豆糕香,她一下馬車就聞到了。
可惜零六六攔住她,原話是——反派在攬月樓受到重大打擊,甚至因意外被攬月樓樓主強迫,徹底黑化。
黑化黑化,零六六在帝玄耳邊念多了,如今她一想到陸今文,腦中自動浮現「黑化」的字樣。
陸今文=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