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覺告訴她,蕭徹身上有她的解藥。
本能驅使她向他越靠越近,他的氣息,他的體溫……有關于他的一切,仿佛都能安撫她的躁動。
隻是……
蕭徹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見她整個人像是支撐不住,幾乎貼在了自己的身上,身子更是又燙又軟,顯然不正常:“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我……”顔嘉柔咬緊唇瓣,疼痛迫使她找回一絲清明:“好像是骊山……骊山的舊傷犯了,傷口突然……很難受……腿……腿軟了……”
“腿軟?”蕭徹蹙眉:“那還能走麼?”
顔嘉柔枕在他懷裡搖了搖頭。
蕭徹擡眉,隻覺今日的顔嘉柔十分反常,許是身子真是難受極了,否則怎麼會挨得他這麼近,或許也隻有生病了,才會這麼乖順。
他搭上她的肩頭,微微往外推了推:“松開。我送你回去,幫你傳太醫。”
太醫……顔嘉柔自然知道自己病了,卻也明白她的這種病找太醫根本不管用,她的身體告訴她,或許隻有蕭徹身上,才有她想要的解藥。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可她推測她約莫是中邪了,所以才會躁動難安,卻偏偏隻有蕭徹能夠安撫她。
她一點兒都不想變成這樣,可她控制不了自己,不過這個病發作得并不頻繁,在今天之前,她幾乎以為骊山上發生的事情都過去了,她對蕭徹做的種種異常舉止……或許隻是錯覺……
如果不是腳上的傷口遲遲不肯愈合,時刻提醒她骊山之行發生的事都是真實存在的話。
不過沒關系,她安慰自己,這個病似乎隻有跟蕭徹近距離接觸才會發作……她既摸到規律了,以後注意着點也就是了。
至于眼下,她相信隻要跟蕭徹這樣待上一會兒,利用他安撫好自己的身體後,一定可以跟上次一樣,很快便能恢複正常。
至于太醫……不管用先不說……她才不要讓太醫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
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麼模樣……臉上那麼熱,必定是紅得不成樣子……視線也已變得模糊,是難以抑制的生理性淚水溢滿眼眶……發髻也在蕭徹的懷裡蹭亂了……
實在丢臉。
指不定還以為她中了什麼不可明說的藥,再将她和蕭徹聯系在一起,事情豈不是更糟。
若是傳到蕭珏的耳朵裡,那更是大大的壞事了。
她才不要。
隻要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自己一定能恢複正常:“不要,沒什麼大礙的,不用去看太醫了……我緩一下……我緩一下就可以了……”
蕭徹“哦?”了一聲,低頭打量着她:“那你,能不能先松開我?”
“你!”顔嘉柔咬牙,她現在這個樣子,哪裡松得開他!
她擡頭瞪了他一眼,氣息不穩:“蕭聞祈,你怎麼這麼小氣?我都說了我……我腿軟站不穩,借我靠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說是瞪,其實眼下她的情形,臉色潮紅、眼眸濕^潤,這一瞪軟綿綿的沒半分力道,倒更像是在調情。
尤其她嗓音本就輕軟,極力克制下聲音輕顫,尾音拖長,夾帶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哭腔,如泣如訴,明媚張揚的一張臉,此刻倒顯出幾分楚楚可憐,一雙眼眸氤氲着水汽,愈發浮着豔色。
蕭徹眯眼審視着她:“顔嘉柔,你又想玩兒什麼把戲?”
“我……我沒有……”她仰頭看向他,水眸中透着委屈,紅潤的唇瓣已被咬出了濕閏的齒痕。
蕭徹似乎說了什麼,可她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分辨了。
隻能看到他說話時上下聳動的喉結,以及附近那些,爬在他頸部,微微凸起的青筋 ,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唇瓣,不知道為什麼,從上一次骊山之行開始,她便覺得他脖頸處隐伏的血管十分誘人。
是,誘人。
血管裡靜靜流淌着他的血液,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脈搏的跳動,這種奇異的感官讓她有一種沖動……
渴念又在體内瘋狂叫嚣。
她在犯病時,蕭徹身上的每一處,于她而言,都十分誘人。
尤其是血管隐伏的脖頸。
對她有着強烈的吸引力。
她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後,她連忙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利用他的氣息溫度安撫就夠了,如果忍不住咬上他的脖頸,那事情就會變得徹底失控。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為了穩住蕭徹,她故意轉移話題,跟他說些有的沒的:“蕭徹,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