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吃的東西有點多,水也喝了很多,十點的時候茶話會結束,嘉賓都入了帳篷休息,時瑜肚子卻被撐得難受,怎麼睡也睡不着。
胃裡不消化疼得難受,還想小解。想起來去帳篷外解決,可島上的夜太黑,啥也看不到,又覺得太麻煩。
時瑜坐在帳篷裡,就這麼揉着肚子撐。
今晚的夜有些漫長,時瑜聽着外面的風聲,數着天亮的時間。
也不知道倒計時了多久,帳篷外依舊一片漆黑,天沒亮,倒是身邊的男人有了動靜。
“吃不了那麼多,為什麼要硬撐?”黑暗中,謝緒睨着她,目光溫軟。
時瑜這會兒正難受,咬着唇沒說話。
謝緒擡頭看了眼頭頂上方的攝像頭,起身,取出毛巾擡手一揚将攝像頭擋住,抱起時瑜往帳篷外走去。
時瑜:……
他知道她想做什麼?
謝緒帶她來到離大夥所在帳篷遠點的小樹林,放她落地,轉過身,“我等你。”
時瑜有點尴尬,可這會兒卻顧不了那麼多,撩起裙子小解完,剛想回帳篷,卻在瞥見不遠處的一道綠光時怔了住。
“謝緒,有狼!”時瑜被吓到,往謝緒身上一撲,整個人将他抱了住。
挂在他身上,她的聲音帶着哭腔,“怎麼辦?早知道不出來了!”
她把謝緒抱得很緊,生怕他會撇下她不管似的,四肢将他纏得死死的。
謝緒垂眸,淡淡掃了眼樹袋熊似的她,眉目淡淡。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見她這麼主動。
烏雲散去,兩人頭頂上方有月光灑落,時瑜可以隐約看清他的神情。
怎麼感覺他還有點高興似的?
碰見狼,不想着怎麼逃命,他這是在高興什麼?
時瑜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确定地又盯着謝緒看了幾眼,謝緒神色很淡,确實沒在他臉上找到半點驚慌,像是心情還有點好。
時瑜臉苦得更厲害了。
他該不會想獻祭她自己跑路吧?
“謝緒,雖然我以前罵過你挺多次,從小到大也什麼都愛和你争,但男人做事得像個男人,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棄我于不顧!”時瑜和他講起了理。
“兩家粉絲雖然撕得激烈,我可從未黑過你,更沒有下場引導過粉絲,也沒說過你一句不是,最多隻會罵你陰險,奸詐罷了。”時瑜還想和他說一堆,謝緒卻淡淡吐出一個字,“火。”
時瑜回神,在他身上摸了摸。
謝緒今晚做過飯,她記得他把打火機放身上的。
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遞給他,謝緒也沒将她放下來,任由她緊緊挂身上,就着這樣的姿勢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把幹樹枝,點燃。
火焰燃起,越燒越旺,本想向着兩人走來的荒野生靈被逼退,安靜地來,倉皇逃離。
時瑜松了口氣,想從謝緒身上下來,謝緒卻按壓着她攀附在他脖子上的雙臂不肯放開。
時瑜不解看他,“怎麼了?”
謝緒沒回答,隻是垂眼看了下兩人腹部貼着的那一處。
時瑜反應過來他在看什麼,身體僵住,在他身上一動也不敢亂動。
“我剛隻是急了,沒别的意思。”就這麼挂他身上,她試圖為自己解釋。
“精準到位,謝太太确實挺急。”黑暗中,謝緒目光沉沉,呼吸有些重。
島上入夜後有些冷,風伴着海浪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吹得時瑜手腳有些冰涼,可謝緒身體和她貼着的那一片,卻越來越熱燙。
他的聲音帶着淡淡嘲弄,時瑜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解釋很無力。
可她剛真沒想那麼多啊!
時瑜隻是腦子裡裝了小時候爸爸教給她的求生本能,野外遇到野獸攻擊,就往高處爬。
謝緒身高一米九,往他身上跳是時瑜剛情急之下的本能。
時瑜沒想到會在今晚的情形下惹出這樣的麻煩,謝緒想做什麼,她也知道。可荒郊野外的,是不是太不方便了點?
“在這裡,會不會不太好?”時瑜稍稍挪動了下挂得已經有些發麻的手臂,小聲提醒他。
“哪裡不好?”謝緒目光凝着她,順着她那話反問。
時瑜被他一句話堵得沒了聲。
哪裡不好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樹幹太粗糙,磨得皮膚疼,地上又太涼,估計明天得生着病回去,島上風還那麼大,裹着被單她都覺得冷,更别提沒了衣裙。
“哪裡都不好!”時瑜被他噎了半天,話裡多了絲低低的惱意。
“換個環境我覺得挺好。”謝緒抱着她來到一棵樹前,将她抵在樹幹上,微涼指尖幫她理了理腮邊的一小縷發絲,低沉的嗓音帶着蠱惑,“不是嗎?謝太太!”
時瑜驚得睜大雙眸。
他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