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科的幾個大爺逮着褚朝陽一頓盤問,褚朝陽如數說了,按照現在的情況一字不落的重述着。就得出個結論說高三壓力太大了,再加上家裡大人太鬧騰——對,徐盼就是鬧騰,這年頭哪有同性戀啊。
和趙晔搞在一起就是腦子有問題。
當然,也批評了褚朝陽年輕氣盛莽撞冒失,離精神病遠一些。
褚朝陽坐在長椅上等警察來提他,穿着便服的保镖抱着書包陪在他身邊,他和其他的同事安排了,把醫院的損失都補償到位。
左等右等,等來的隻有徐盼。
白淨的男人不好意思地對屋裡笑了下,是那種老實人自覺低一人一等的傻笑,他走到裡屋看小冊子的褚朝陽身邊。
徐盼蹲下,太心虛了以至于剛開口就破音:“朝陽,沒事的,趙晔他沒打算報警。”
褚朝陽擡眼看他一下,内心冷笑,當然了,正好把他當成感情升溫的台階,讓狗男男雙向奔赴。這樣的法子,那些投懷送抱的莺莺燕燕沒少用,隻要上位者高擡貴手就算欠了恩情,一來一往也就熟絡了。
而且趙晔現在也弄不了他,把他送進去就會把褚振華惹怒,到時候生意場上少不了結怨。
他把冊子遞給保镖,面上溫和:“哥,我們先回家再說。”
徐盼訝異。
算了,他點點頭,視線落在褚朝陽通紅一片的手背上,因為用力過猛腫了。不過家裡有冰箱,正好可以拿些凍得冰塊去消腫,也算比以前好過多了。
回去的路上,他們誰都沒有先開口。
徐盼總是快步追上來,欲言又止地用眼神去看褚朝陽,但褚朝陽并不接話,陰沉着臉向前走。
上了車。
徐盼又一次留意了褚朝陽的手,清水沖掉血污,沒有受傷。他松了口氣:“……你把趙晔打得挺重的,他都沒打算和你計較。”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徐盼一怔:“沒什麼啊朝陽,就是你有些沖動了。”
“我沖動?”褚朝陽嗤笑一聲,跟徐盼比他算理智的了,“哥,你不是想說我沖動吧,你是心疼趙晔,心疼我把你男朋友打疼了。”
徐盼有些不樂意:“褚朝陽,你說話怎麼能麼難聽。”
褚朝陽靠在座位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說難聽就難聽吧,反正你現在腦子裝的全是趙晔,随便讓人親讓人睡的。沒救了。”
天地良心,徐盼這麼說就是想起個話頭,告訴褚朝陽下次注意别惹着别的人,沒有一點袒護趙晔的意思。但現在這番話确實太過分了,說得徐盼能麼随意,仿佛是趙晔随便三兩句他就該陪他睡覺。
知道徐盼秘密的人或許會這樣看他,誰這樣都行,唯獨褚朝陽不可以。
徐盼拉住他的手臂:“朝陽,你聽我解釋——”
“聽你解釋什麼?”
褚朝陽甩開他的手,眼底的厭惡不似作假:“徐盼,我都看到了,你以為趙晔沒跟我說?你以為趙晔是多好的人物?”
“你就能麼好睡嘛。你和他才認識多久,就手拉着手去廁所打炮,也不嫌髒。”
“不分場合,和路邊的野狗有什麼區别。徐盼,你特麼管這叫真愛?我沒談過也知道不能這麼作踐人的,你能不能自尊自愛一點,隻有野雞才會撅着屁股往男人身下湊!”
聲音平淡卻一口氣說了出來,字字千鈞,專挑徐盼心上紮。
徐盼愣了,嘴角的弧度逐漸消失,愕然地聽他着這些扒皮見骨的話,貶得他什麼都不是。
褚朝陽被他的反應氣笑了,冷笑一聲。
徐盼沒底氣地退怯避開褚朝陽的視線,褚朝陽這麼想他也沒有錯,是他賤了吧唧地望趙晔身邊湊,想讓他再了解自己一點。
他上頭了,情難自已的喜歡上了趙晔,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
他知道趙晔并沒有他想象的能麼好,但現在他沒想到他能麼的……過分。
褚朝陽摸了摸他的臉,溫涼的手指劃過臉頰,像輕蔑地調情:“徐盼,要點臉吧。”
徐盼被也不想這樣,一口氣屏在喉嚨,紅着眼圈解釋道:“朝陽,那是我男朋友。”
褚朝陽聽得無語想笑,直接将徐盼推倒在車座上,傾身嗤笑诘問道:“所以他可以親你抱你,把你當野雞似的——”
這話太尖銳詞兒了!
徐盼捂住他的嘴,委屈且羞憤,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褚朝陽,你不會說話就别說,你是不是有病!”
褚朝陽抓過他的手,在手腕上狠咬了一口,目光始終都幽怨地望着他:“對,我就是有病,我早他媽有病,我看見你和趙晔那個婊.子生的在一起就想殺人。”
“夠了朝陽。”徐盼深吸一口氣,轉動眼睛不想讓眼淚落下來,哽咽道,“我是他男朋友,所以我願意向他坦誠。”
“所以你們才是最親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