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隻是可能,不是嗎?
兄妹之間隻有一個得到神明的關注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
陸陸續續有人越過了虞夕閑的身影,在這個神聖意味更強的地方,那些王族與旁支的階級變得不再那麼明顯。
虞夕閑跟在人群的最後,而那些侍從則沒有資格進入面前這座神殿。
這是一座由純金與大理石共同打造的殿堂,吊頂至少有5米高,擡起頭時遙遙能看到上面刻畫着一些畫面,而畫面似乎能組成什麼故事。
虞夕閑一邊跟在人群,一邊擡頭,慢慢分析,逐漸和她之前所聽說的,王族的祖先的故事對上号來。
她所在的王國是一個持續了千年以上的龐大國家,雖然曾因為(或許現在仍是)貪污、腐敗、災荒等等有過動搖,但在神明賜予的神奇的魔法能力下,這些危急都被安穩的度過。
至少統治這個國家的王族一直都是同樣的血脈。
而因為這樣緊密的關系,王族的故事也被流傳下來。
在曾經的那個暴政的國王的統治下,王族的祖先因為虔誠的心獲得了神明的賜福,從此掌握了超乎尋常的魔法的能力。
他憑借着這股力量保護了自己所在的小鎮不受洪水的攻擊,在衆人的擁護下自立為王,憑借一人的魔法低于了國王的軍隊,吸引了賢人的追随,最終建立了一個王朝。
現在這座已經存在了千年的神殿的上方正是将這個故事制成了畫作再次展示。
虞夕閑和前面的親戚們一樣沒有什麼虔誠的心,但她有一雙欣賞美的眼睛。
誠然她對這些畫作上的内容沒有興趣,但不得不說,這裡每一幅畫都象征着某個畫匠畢生的最高技藝。
隻有最優秀的畫匠能夠得到在這裡繪畫的工作。
邁過了長長的隧道,再往裡是一個足有兩三米高的大門,大門的上方被雕刻出成了一顆大樹的模樣,而那些根系則組成了門上的白金色花紋,是糾纏的樹根,也是一個另類的法陣。
法陣?
虞夕閑茫然地跟在人群,門上的花紋不請自來的進到了她的腦子裡。
可她不認識。
“這裡是神殿。”
在她作為最後一個人進入大門後,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漂浮着的純白色的袍子,隻是袍子。
而在他說話的同時,虞夕閑身後的大門也被關上了。
“你們會在這裡見到神,從祂身上得到能力。”
虞夕閑覺得他的語氣雖然淡淡的,但卻透着一股高傲。
可他是神官,怎麼會給人這種感覺呢?
虞夕閑想要擡起頭觀察一下對方,随後,她的注意力便被台子上的那團溫暖的金光所吸引了。
那是一個大大的不規則的圓,周身有許許多多的彩色的“線”在不停的移動,而那中心的光球則會散發出比太陽更加潔白的光芒。
當注視着光球的時候,虞夕閑的耳邊仿佛同時出現了許多首舒緩而美妙的曲子在同時播放,又像是有什麼在不斷的交談,而她則是那個偷聽的人。
但似乎場上隻有極少數的人會有這樣的情況。
在身體好像被控制住的時候,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她身邊說:“沒想到這位公主真的會和她的兄弟截然不同。”
另一個聲音聽起來溫和些,但同樣有令她反感的氣息,“别這麼說,得到了那位的恩賜,這位以後說不定會是你或者我的妻子。”
她聽見前一個人厭惡地說:“啧、娶一個異邦人妻子?”
“這也好歹是位公主,不知道王是怎麼想的,居然允許那個女人生下兩個孩子。”
擁有溫和聲音的那個人似乎在說話的時候攤手,虞夕閑掙紮着想要反駁對方。
但還不等虞夕閑反駁,又一道陌生的聲音出現在了她的腦子裡,“為什麼不繼續看我?”
虞夕閑理所當然地回:“他們在說壞話。”
這些人可以說她的壞話,但是不能說她母親的。
為了将他們兩個混血成功養育長大,母親已經付出了太多,甚至因此和那位她素未謀面的父親産生了隔閡。
“他們不能這樣,我要反駁他們。”虞夕閑繼續說。
也許因為虞夕閑的注意被祂吸引,那聲音摻雜了些許愉悅,他告訴虞夕閑,“ 他們說的不對嗎,你為什麼要反駁他們?”
“你沒有力量,反駁隻會給你帶來傷害。”
“力量?”
“就是你們所說的魔法。”伴随着祂這句話,虞夕閑被什麼控制着低下頭,那些還清醒的人身上出現了不同的顔色。
她并不能懂得力量或是魔法代表着什麼,但她直覺那可能是個能夠幫她的東西,于是她鼓起勇氣,“那你能給我力量嗎?”
那聲音笑了笑,“一般來說,我更喜歡污濁的靈魂。”
虞夕閑不解地歪頭,又聽見祂說:“但如果你願意把你閃耀的靈魂給我,我可以給予你相應的力量。”
在這個人類女孩進來的那個瞬間祂就“看”到了,這絕無僅有的,散發着光芒的靈魂。
然而虞夕閑恰好有個對“靈魂”有自己理解的母親。
她的母親曾經說過,她的哥哥已經将靈魂給了魔鬼,她勒令她不許與魔鬼交易。
所以虞夕閑拒絕了她,繼續成為了無法在神殿保持理智的一員。
盡管他們所說的靈魂不是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