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換上的能夠将光捂得嚴嚴實實的房間當中,原本在床上不安蜷縮着的女人突然就睜開了雙眼。
在即将落地的那個瞬間,她醒了。
再往後的幾天,她都沒再進到那噩夢當中,當然,她也沒有正常的睡眠。
噩夢,亦或是失眠,她似乎隻能選其一。
又過了幾天,虞夕閑已經大概适應了新的工作,隻不過因為失眠,眼下的烏青也愈發嚴重。
她不算懷念做噩夢的日子,畢竟那是噩夢,但說實話,在夢裡至少比她現在這樣躺在床上有意思一點。
然後再次睜眼,她就不在自己的床上了。
虞夕閑望着突然出現的床頂的紗布,後知後覺自己是睡着了。
身旁傳來男人執着的像是威脅一樣的話語,“你該感謝我。”
虞夕閑側頭看向說話的人,本沒什麼想法。
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這夢的不尋常,但無論是眼前這個,還是之前那個,在她看來都是噩夢,實在是浮現不起什麼感激。
可在看到伯爵慘白着臉躺在身側,結實的上半身上還裹着紗布,紗布上不斷有黑氣冒出來的時候,虞夕閑還是因為天然的共情産生了情緒。
但這可完全不夠伯爵吃的。
祂黑着張臉,深邃五官自然放大了祂的怒意,“我救了你。”
“可你也殺過我。”虞夕閑說着準備從床上起身,然而下一秒,她被帶傷的雄獅撲回了床上。
伯爵根本沒興趣回答虞夕閑的抱怨,頭埋在她的肩上,在那裡,人類粗壯的血管正在迸發出強勁的生命力,同時因為這裡靠近大腦和心髒,這裡也是情緒的交纏的地方。
虞夕閑被摁住的第一反應就是掙紮,可非人的力量根本容不得虞夕閑反抗。
再然後,那埋在她頸窩的怪物似乎嗅到了什麼在逐漸産生的食物,伸出舌頭,輕輕品嘗了下。
似乎是因為伯爵過熱的體溫帶動,虞夕閑感覺自己正在燃燒。
她羞赧地不斷向後,試圖躲過伯爵的屢屢攻擊。
可,情緒的産生不由理智控制。
伯爵隻覺得現在的虞夕閑所産生的食物可比之前都要多得多。
祂貪婪的從最近的距離蠶食着身下人類不斷産出的情緒,猶如一條蛇纏住自己的獵物。
“叩叩”
卧房外傳來敲門的聲音,緊接着是女仆向裡面發問:“我帶了新培育的花來,您醒着嗎?”
伯爵沒有說話,隻是打開了門。
一陣細微的涼風吹來,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身體向門口的方向看去,正巧與之前管自己的花園女仆對上了視線。
對方平平靜靜地移開,完全不在意自家主人和虞夕閑之間發生了什麼,“這是最近的一朵,還有三朵正在培育,很快就好了。”
盡管心裡已經盛滿了羞憤,虞夕閑還是盡量平靜地問:“可以放開我了嗎?”
誰知道伯爵這個怪物不要臉,一手摁着虞夕閑的兩隻手,人也壓在她的身上,對着那朵花毫不留戀的說:“我有更好的食物了,你們也都受傷了,後面的都分了吧。”
?
虞夕閑在女仆離開的背影中再次使勁卻毫無用處,一擡頭,這才發現随着伯爵半起身的動作,那些剛才還在冒黑氣的紗布上的黑氣已經淡的幾乎無法肉眼看見了。
注意到虞夕閑盯着自己的傷口平靜下來,伯爵露出餍足地笑,“這可是你引來了那家夥造成的,你得負起責任來。”
虞夕閑平靜看向祂,“如果你不把我帶到這裡,别的東西也進不來。”
伯爵看着她這樣挑了挑眉,“我救了你。”
虞夕閑迅速回複,“可你也殺過我。”
“你被殺的所有負面情緒我都吃掉了,根本沒有殘留任何能影響到你的負面存在。”
虞夕閑固執回複,“那你也殺過我。”
“呵”祂在嘲笑她的不知好歹。
伯爵側頰蹭了蹭她的臉,吃飽喝足隻為了繼續品嘗和療傷才不放人的伯爵像是隻黑豹般慵懶,“如果不是我,上次你是真的死了。不是所有家夥都像我一樣聰明。”
祂說完還特意補充,“你被祂盯上可不是因為我。”
伯爵愛憐地捧着虞夕閑的臉,似乎極喜歡她現在的狀态,“小可憐,你可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