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還與她滿是情意的伴侶回來就冷淡許多,明明是身體不舒服,寒洛卻就是不告訴她是怎麼回事。
那既然如此,他大可罰她一次讓她老實、讓她清醒,從此陪他好好演這場幸福婚姻。
她覺得自己心中有一團火,那火中充斥着不安、擔憂、愛戀與糾結,這些混亂在一起的感情所引起的思緒引線快要讓她爆炸了。
她需要一個滅火器,不管是敷衍的安撫還是爆炸的沖突。
她注視着自己的獸人,等待他的答案。
而就這樣被注視着的獸人似乎終于感受到了人類妻子内心的敏感,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他試探地靠近虞夕閑,“夕閑,你别這樣。”
虞夕閑向後想要躲過,然而獸人的塊頭太大了,她實在無法忽略對方的存在。
他梳理着剛才虞夕閑的話語,找到重點,湊過去額頭抵着額頭,“婚姻的選擇權從來都在你的身上,我才是那個想方設法得到你的異族。如果我真的隻是需要一個人類妻子,不在乎對方是誰,我不會在那種時候找上你。如果當初你不答應我們的協議,我也會幫你。”
他懇切地靠近,試圖安撫她的惶恐。
虞夕閑渾然不知自己像是壓力積壓到了極緻而應激的動物,盯着寒洛,仿佛在衡量他的解釋。
言語确實無法令她安心,但行動會。
這也是虞夕閑會放任自己心動的根本原因。
她看得出來誰有沒有真的對自己好。
如果不是因為寒洛這幾天的冷淡與若有若無的回避,虞夕閑自己早就消化好那點偶爾會冒出來的多疑了。
她深深呼吸,穩定自己的聲線,“那最近呢?你究竟怎麼了?”
她以為寒洛是生病了所以才焦躁。
結果沒想到,當寒洛做好準備回答自己的同時,他還紅了臉。
這距離太近了,近得她能将寒洛原本蒼白又轉而變粉的皮膚看得清清楚楚。
可惜,寒洛又在這個時候成了鋸嘴葫蘆。
虞夕閑皺眉看他。
巨大的尾巴又在試圖偷偷圈起她,然後,她才聽見身後寒洛慎重地說:“因為曾經在小時候流浪到了人類的世界,我在十幾歲發育期的時候才長出尾巴。但我并非壁虎一類的獸人,尾巴的生長消耗了我大部分的營養。”
虞夕閑扭頭看他,竟然真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到了幾分小心翼翼。
要知道,寒洛是十分情緒表現三分已是明顯的性格。
所以這有什麼可令他難以啟齒?
虞夕閑莫名也謹慎聽着,然後就聽見寒洛卡頓了下,似乎是在鼓足勇氣地說:“尾巴的生長壓制了我身體的發育,雖然按照霜星蜥蜴的年紀我已經成年許久,但是因為尾巴的存在,我其實一直算是,亞成年。”
“未成年???”虞夕閑“噌”得想要從寒洛的懷抱裡出來,結果被牢牢穩住。
寒洛黑着臉解釋,“是亞成年,不是未成年。我的身體随時可以進入最終發育,況且按照霜星蜥蜴獸人的标準,我已經成年快十年了。”
“所以?”虞夕閑還是不明白,這有什麼可讓寒洛最近這樣的。
寒洛郁悶的将頭抵在她的背上,聲音伴随着呼吸一起撲在她的背上,“亞成年獸人的身體不會為繁衍做準備。”
“你想要孩子?可是人類和獸人之間很難自然孕育出……”虞夕閑說着說着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突然爆紅,緊接着笑出了聲。
她回身跪起,輕吻他的臉頰并小聲道歉,隻是這道歉聲還伴随着細碎的笑,實在是一點也不誠心誠意。
但沒關系,獸人已經被女人溫熱的吐息迷得神魂颠倒的不知今夕是何日了。
獸人原本就不算優越的視力更是連帶着心裡隻有身前不斷靠近又輕輕擦過的人類。
因着還記得人類剛生氣過不久,寒洛也不敢反客為主,隻能巴巴得努力伸長脖子,試圖讓這位磨人的妻子眷顧他暗示的地方。
虞夕閑當然明白寒洛的期盼。
但這不代表她會順從他的想法。
散發的女人身上似乎攜帶着某種惑人的氣息,使得力量強大的獸人完全沒有反抗的心思。
他看着她低下頭,以為她終于要達成自己心中所願。
然而在寒洛的注視下,虞夕閑向下又下,吻就輕輕落在了他因為想要盡可能将目标靠近虞夕閑的脖子上。
屬于人類男性會有的脖頸中的凸起被輕輕觸碰,寒洛猛地一驚,下一瞬,兩人之間的位置已經發生調轉。
纏繞在小腿的尾巴像是巨蟒鎖定了獵物,然而虞夕閑卻側頭挑釁看着寒洛,以口型說道:“亞、成、年~”
仰躺着的人類在這一刻仿佛才是發起攻擊的那個,反倒是寒洛,在沖動過後,陡然露出一下可憐的表情。
“疼……”
話雖是如此,尾巴卻一點也沒減少力度。
虞夕閑看着也不知道是學會了什麼還是暴露了什麼的寒洛,帶着笑意,“是嗎?我給你吹吹?”
她說完還沖着上方吹了一下。
寒洛望着這樣的虞夕閑,停頓了下,“真的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