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系統作怪還是之前的夢的緣故,虞夕閑這次做了個噩夢。
夢裡是她沒有遇見寒洛的日子,那可謂是她人生中最最低谷無望的時候。
不僅僅是經濟上的壓力,精神上更是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家裡的房産突然被查封、銀行卡也被凍結、親戚朋友将她拉黑與她撇清關系、公司的對家搶走了訂單,而她卻還得賠付違約的金額、往日許多交好的朋友消失,近來見過面的相親對象也沒了身影……
仿佛就在一·夜之間,她成了那個人人唾棄的災難。
可她還需要撐起公司,穩住底下的員工,想辦法救回父親,然後還要照顧因為情緒而發病的母親。
僅僅數天她就成長了許多。
可這些成長到底是她個人的成長,對當時的處境能提供的力量有限,并不能令她通關現實的困苦。
而夢裡并沒有寒洛的突然出現,邀請她簽下合約,定下婚事,與此為交換的是解決她身邊的一切難題。
沒有了以自己為交換的作弊機,母親得不到好的治療,父親被關押起來最終被判定服刑,她隻能咬牙認下目前的情況,将僅剩的房産賣出,遣散員工,此後打工還債,勉強維持着母親的生病所需。
那樣的日子很苦,也很難熬,但不是因為需要一直艱辛的工作,而是因為那風雨飄搖般的,随時可能壓垮她的孤獨與悲傷。
她深深陷入了噩夢,直到輕而急切的呼喊從耳邊響起,虞夕閑仿佛看到了一條晃動的尾巴,緊接着便感受到了身後的“牆壁”。
那是一種來自親近之人的安全感。
虞夕閑轉身回抱住寒洛,頭悶在她的懷裡,确認一般小聲喊,“寒洛。”
“我在。”寒洛輕輕回抱住自己的妻子,手撫在她的頭上安慰。
現實裡的溫暖遠比夢境中的更加真實。
虞夕閑隻等了大概幾秒便緩了過來,然後悶聲道:“你是不是還跟之前那個蛇族的獸人合作呢?”
虞夕閑做夢的時候不會說夢話,隻能通過她急切的呼吸來判斷她是做了噩夢,所以寒洛立刻順着虞夕閑的話誤會虞夕閑是做關于了之前那件事的噩夢。“你夢見之前的那件事情了?”
虞夕閑将自己更深的埋進他的胸膛,想要與他融為一體一般,帶着明顯的委屈,“沒有。”
她還是不信任系統,但她也不想讓寒洛知道她夢見了什麼,于是刻意道:“我隻是覺得他對我的‘善意’好像和你們不一樣。”
虞夕閑說完就從寒洛的懷裡坐起身,假模假式看了看時間,還有幾分鐘就要開始降落,倉促扔了句,“我先去洗下臉。”然後便快步離開。
她不知道寒洛,或者說寒洛所代表的族群和那個蛇族獸人所代表的紅山蛇族群的關系如何,但如果可以,她希望寒洛能因為她與他們合作的别那麼緊密。
當然,如果寒洛無視她的害怕,她也許會有點傷心。
但事實是在虞夕閑不知道的地方,寒洛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
關于系統啊,任務啊,亦或者是些旁的東西都不是什麼迫切想要确定的事。
虞夕閑的父母離開泰塔星後,為了讓虞夕閑感到沒有那麼空落落的,寒洛特意帶着她來到了泰塔星上的著名景點之一——世紀之坑,地下遊樂城。
這裡在地理位置上叫做紅霞山,原本是除去寒洛所在的霜星蜥蜴族群第二個能夠産出泰塔礦石的地方。
雖說這裡的礦石總量并不如霜星族群的泰塔礦總量,但也原本的那些礦石中的能量也比其他礦石要高上許多。
因此,曾經在泰塔星食物極度短缺的時候,紅霞山被賣給了外星球的獸人族群,将土地連帶着開采權等等都轉交給了他們。
而現如今,因為已經被榨幹了所有的礦物,經過數次轉手的礦坑又被寒洛所在的霜星蜥蜴族群給買了回來。
虞夕閑對這些獸人們的往事并沒有特别大的興趣,但今日為她“講課”的人是寒洛。
所以虞夕閑都不需要課後再去死記硬背,就将寒洛的話給聽了進去。
而就在虞夕閑閱覽這座足足有七層的巨大深坑中娛樂場都有什麼娛樂項目的時候,寒洛突然冷不丁地說:“紅霞山其實就是原本紅山族群中的‘紅山’,在他們的祖先将紅霞山賣掉之後,他們的族群也就變成了‘紅山’,而現在,這裡是霜星的産業。”
虞夕閑疑惑看他,寒洛隻好摸了摸虞夕閑的頭繼續解釋,“藍曦他們之所以願意和我們合作,一是為了共同抵禦刻蘭所帶領的族群的侵略,二則是他們想要拿回紅山,拿回族群的領地。”
虞夕閑這才意識到了什麼,期待地看着寒洛,看到對方的暗示,湊過去好讓寒洛能夠快點彎下腰小聲告訴她,“但霜星并沒有把這座有着巨大價值的娛樂場賣給紅山的意思,哪怕是共同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