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鳥沒理解迹部突然臉臭的原因。
總不能是因為她駁了他的好意?他看起來也不是會在意這種事情的人吧……
白鳥不解,但也沒問,坐在沙發上又吃了幾顆草莓。
迹部讓人送來的草莓很新鮮,而且水果和甜品類的甜不一樣,白鳥從小就很喜歡吃水果,草莓就是其中之一。
等肚子墊飽了些,白鳥看向已經睡熟的芥川,問:“他就這麼睡着會不會着涼?需要我去上面給他拿個毯子嗎?”
迹部睨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芥川慈郎,哼了一聲,道:“這家夥在哪兒都能睡,也沒見他生過病。”
本大爺好心讓人來給她做飯不領情,現在倒是關心起慈郎了?
迹部越想越不對,甚至有了讓桦地把芥川給弄醒的想法。
隻可惜,他今天沒讓桦地一起跟來。
白鳥見迹部臉色又臭了幾分,心裡無奈地想,到底是誰惹他了?
“大姐姐!變成粉色了!”
“好,我來看看。”白鳥答應完,沒再去管迹部的心情和臉色,将喝了一半的牛奶放在茶幾上,人走到餐桌旁開始查看芝士糊的狀态。
“很棒啊。”
白鳥拍了拍阿尼亞和一平的頭,正想繼續說下一步,就看見藍波也把戴着牛角的頭湊了過來,并道:“藍波大人也幫忙了!”
白鳥愣了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于是也伸手拍了拍他的,笑着誇道:“你也很棒。”
“咦~藍波羞羞,這都要争。”一平有些嫌棄地站在藍波旁邊的凳子上對他道。
藍波叉腰神氣道:“哼!你懂什麼?這是本大人應該得到的。”
白鳥見兩個小孩眼又開始拌嘴,不禁扶額。
隔壁家的沢田阿姨可真是不容易,一天下來估計得解決不下十次“糾紛”。
芥川被餐廳的動靜吵醒,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問迹部:“是蛋糕好了嗎?”
迹部有些無語地将手邊的甜品大全輕拍到芥川的腦袋上,道:“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去幫忙?”
芥川揉着被砸到的地方,有些委屈:“你不是也沒有去嗎?”
“又不是本大爺想吃蛋糕。”
芥川打了個哈欠,坐在沙發上犯懶:“可是好困……”
“你下午訓練的時候最好是能打起精神。”不然别怪他到時候讓桦地把他扔出去。
芥川對這種危險信号特别敏感,他稍稍清醒了幾分,問:“迹部,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句。
“本大爺怎麼會心情不好?”
此為雙手抱臂靠在沙發背上,覺得被看穿的自己很不華麗的迹部少爺。
白鳥沒聽到沙發那邊的對話,她将倒入芝士糊的模具放進烤箱,設置好溫度和時間,對着三個蹲在烤箱前滿臉期待的小孩子道:“好啦,你們去玩吧,這裡還得等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以後就好了?”阿尼亞盯着烤箱裡屬于她的那個蛋糕。
“沒那麼快,從烤箱拿出來以後得放到冰箱冷藏兩個小時才行。”
一聽要等這麼長時間,三個小孩子先是遺憾了片刻,然後沒一會兒就将蛋糕的事情抛在了腦後。
不過白鳥家的活動空間不算大,加之也沒什麼兒童讀物或者是玩具,三個小孩玩了一會兒以後就已經開發不出什麼新奇的娛樂項目,最後幹脆一并跟着阿尼亞帶着邦德出去玩了。
“你倒是還挺會照顧小孩。”在白鳥将三個小孩送出門回來的時候,就聽見迹部這麼對她說。
“你忘了我有個弟弟了?”
迹部當然不會忘。
國中有次他輸了以後心情不好,和白鳥約了球,結果對方剛到他的私人球場準備熱身,就因為她的弟弟突然發病,不得不中途爽約,最後還是迹部讓司機将白鳥送去的醫院。
當時白鳥臉上焦急的神情,他記憶猶新。
“你弟弟的病治療得如何了?”
白鳥聽到這個問題雙眸瞬間黯淡了下去。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現在在德國接受治療。”
其實每天晚上白鳥都有和母親通話,但電話那頭的母親不是報平安,就是關心白鳥本身的近況,對于弟弟的病情反倒每次都是一兩句就揭了過去,導緻白鳥總隐隐覺得不安。
“沒事的。”
白鳥隻當迹部這是在安慰她,于是勉強勾起唇角應和了一聲,就進了廚房。
剛做完蛋糕的廚房如今一片狼藉,許多東西都需要清洗。
白鳥看着堆滿東西的水池,歎了口氣。
在國中畢業之前,白鳥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樂觀的人,即使是國小因為怪力被同學們排擠,她都覺得沒什麼,可是自從家裡出事以後,她的好心情好像總是隻能維持一小段時間,然後就會忍不住歎氣。
她想控制,但根本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