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白鳥礙于左手已經捂着腦袋了,為防止對方偷襲,她隻得用本就顫抖的右手顫抖地指向迹部:“你你你……你剛才——”
被指着的迹部挑眉:“嗯?”
那表情就好像在反問白鳥:“本大爺怎麼了?”
預備鈴響了,質問不下去的白鳥“唰”地站了起來。
迹部的表情就好像是他剛才隻是做了件再尋常不過的事,這讓她的質問都顯得有點沒底氣。
白鳥放下捂着腦袋的手就想走,結果餘光剛好瞥到長椅上的冰袋,隻好再彎腰去拿,結果冰袋的表面因為附上了一層薄霜,有些打滑,在白鳥拿起它的瞬間就又掉回了長椅。
……
真是顯得她挺忙的。
白鳥耳尖泛紅,暗自“啧”了一聲,正要再次撿起,另一隻手就搶先她一步将冰袋拿了起來。
“走吧,回去上課。”
白鳥站直後看了迹部一眼,本能想要歎氣。
不想去上課了。
一想到要和迹部一起遲到,還得頂着所有人好奇的視線進教室,她就頭皮發麻到想要翹課。
當然,頭皮發麻也有可能是剛才被某人摁頭的後遺症。
迹部顯然也是看出來了白鳥的不願意,邊走邊道:“在冰帝,要麼籍籍無名,要麼就被衆人仰望,逃避是沒有用的。”
白鳥骨子裡其實很叛逆,就聽不得别人教育,特别當對方還是迹部景吾的時候,她就更不爽了:“隻要你不出現在我身邊,就會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譬如校園論壇。
譬如今天在更衣室。
如果不是因為迹部景吾,這些事就不會發生,她也不會轉學第二天就失去了平靜的校園生活。
“那是因為你還不夠強大,隻有弱者才會被欺負,”迹部嫌棄冰袋凍手,幹脆将它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你如果覺得你需要,本大爺自然也可以幫你掃除所有麻煩。”
白鳥看向旁邊這位傲到骨子裡的男生。
是啊,他揮揮手,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天之驕子,一向如此。
但,她才不需要他出手幫忙。
“就不麻煩你了。有了千畝玲子這個出頭鳥,應該能消停幾天。”白鳥皮笑肉不笑地說,“隻要你别再有什麼讓他們誤會的舉動,那些找上門的麻煩我自己可以解決。”
比如突然來找她,又或者剛才……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動作。
白鳥都可以想象,如果迹部剛才那個動作被人拍到,按照田業的說法,帖子裡的頭條估計一年都别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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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白鳥在教學樓門口遇到了橫川純和田業矢美——橫川純說什麼都要上完下午的課,田業矢美根本拗不過她。
于是A組遲到的變成了三個人。
白鳥覺得這樣人數正好,少一個太少,多一個不多。
迹部與橫川不熟,隻與她點頭打了個招呼,就率先上了二樓。
白鳥見他走了,瞬間不再煩惱,松了口氣。
她轉頭看向剛從醫務室回來的兩人:“那我們也——”
白鳥話說到一半,被兩人好奇心爆棚的視線打斷。
她咳嗽一聲,一腳踏上樓梯,忙道:“我們也快走吧,已經遲到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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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下午那場比分懸殊的球賽,【室山白鳥】這個名字在冰帝校園内被提起的頻次又高了些。
不過這次有點不一樣,早在上午的時候這個名字都是跟【迹部景吾】綁在一起出現,自從球賽以後八卦的學生們都是在議論她個人。
不過白鳥畢竟不是田業矢美那樣的八卦中樞,對于自己的知名度又高了點這件事情毫不知情。
沒有社團活動的她隻想快點回家,畢竟尼克斯還在家裡等着她喂糧。
回去的路上,白鳥在一個轉彎口遇到了昨天的白色大狗和粉發小妹妹,不過這次還多了個大人。
“爸爸!就是她!殺人網球姐姐。”
白鳥停下步子,汗顔:這獨特的前綴不要也罷。
“阿尼亞,不可以沒有禮貌。”
穿着一身休閑西裝的男人聲音溫和又嚴肅,教育完女兒,他脫帽歉首:“真是抱歉。”
白鳥尴尬地笑了兩聲,道:“沒關系的。”
男人站直了,臉上挂出禮貌的笑容,伸出手:“你好,我是勞埃德·福傑。室山小姐,昨天救了我女兒的應該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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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
福傑家。
“爸爸!媽媽!今天外面有紫色蛋糕襲擊!殺人網球姐姐‘呼’地就把蛋糕打飛了!”
黃昏疑惑:“紫色蛋糕?”
約爾:“殺人網球?”
阿尼亞握着一雙小拳頭用力點頭:“是的!邦德!你也看到了對吧!”
“汪嗚~”
“那個蛋糕‘咻’地分過來,‘邦’一下子砸在了牆上!牆都爛了!”
完全超出常識的描述讓黃昏扶額搖頭:“你在說什麼啊,阿尼亞。”
“真的真的!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