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于校服太多實在塞不進行李箱,白鳥隻好将它們一件件都挂進了衣櫥。
至于迹部叮囑的那套正裝……
白鳥一邊不爽一邊不得不将其熨燙整齊挂在二樓卧室的小陽台上。
“尼克斯,你到旁邊玩去。”白鳥将擋住課本的黑色爪子推到了一邊去。
雖然距離開學還有幾天,但為了跟冰帝的學習進度保持一緻,白鳥不得不利用僅剩幾天的假期去進行一些啃書本的動作——富家子弟們可沒有幾個是吃素的,這從迹部景吾身上就能看得出來。
在第無數次将尼克斯的爪子從書本上拂開的時候,白鳥輕歎了口氣,指尖抵着尼克斯黑色的小鼻子,問:“玉置爺爺說了宿舍不能帶你,要不我現在就先把你送去陪他?”
尼克斯的動作瞬間僵住了,藍色的雙眸一動不動地盯着白鳥,就好像在問:你認真的?
“開玩笑。”白鳥寵溺地揉了一把尼克斯的小腦袋,“誰叫你一直打擾我學習?”
“喵——!”那你這玩笑也太過分了。
手機鈴聲在尼克斯委屈不滿的叫嚷中響起,白鳥為了安撫尼克斯,隻得一手接電話,一手将它撈起放在了雙膝上輕柔地給它順毛。
“午安,玉置爺爺。”
“小姐——”
“嗯?”
玉置一下子反應過來對方這個上揚語調的意思,“……小鳥,是關于宿舍的事情。”
白鳥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您說。”
“哎……”玉置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有些憂愁,甚至因此更顯滄桑了,“冰帝那邊的意思是沒有空餘宿舍了,如果要住宿隻能等到畢業的人離開騰出房間才行。實在是抱歉,沒幫到您。”
“不用抱歉,我也不是非得住宿舍。”
白鳥之前也是沒想到冰帝這偌大的一所學校,宿舍空房竟然這麼少。
她安慰玉置,也算是安慰自己,說:“我昨晚住下來覺得這裡也挺好的,距離學校也不是很遠。”
“那住得還習慣嗎?”
“嗯,挺适應的。”
除了隔壁隔一會兒就會鬧那麼幾場,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好在是晚上的時間還算是比較安靜,畢竟小孩子們還在長身體,可能睡覺都比較早。
“那就好,缺什麼請一定要跟我說。”
白鳥揉着餓扁的肚子,不好意思地說:“的确……是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她這一整個上午可就吃了顆糖墊肚子,要是玉置沒打電話過來,她本來打算一會兒就要出門覓食。
“果然還是房子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對嗎?是硬裝還是缺軟裝?如果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和我——”
“沒問題,别擔心。”昨天剛聽過這段話的白鳥急忙打斷了對方的擔憂。
她是不是真的得強調一下她對住這塊是真的真的沒有那麼高的要求啊?
她以前難道過得很奢侈嗎?
“呃?那是?”
“其實是……”白鳥順着毛的手暫且停下,咳嗽一聲,才承認道:“其實是我不太會做飯。”
玉置恍然大悟,“那看來還是得請一個傭人來照顧您!我馬上就去安排。”
“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鳥沒說完的話被忙音卡在喉嚨裡,她無奈将手機從耳邊拿下,對着已經挂斷的電話界面歎了口氣。
其實她就是想問問周圍有沒有好吃的店,她去店裡或者讓别人送來家裡都行,反正再過幾天開學了她就能在學校裡應付午餐了。
白鳥考慮了幾秒,仍然不是很想和陌生人有太多接觸,于是編輯了一條簡訊回過去,一是拒絕了傭人的提議,二是希望他能提供一些周圍餐廳的電話給她。
玉置也并沒有堅持傭人的提議,回複了白鳥的消息以後沒過多久就列了一長條單子發了過來,白鳥大緻順了一遍,感慨這單子真不愧是喜歡品鑒美食的玉置爺爺列出來的——裡面幾乎集齊了各個國家的餐廳,其中包括正餐快餐面包店,小吃甜品牛奶棚。
考慮到餓了很久吃不下什麼油膩的,白鳥幹脆點了一些面食。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臨近一點了。
好在送餐員的速度也很快,至少在白鳥快要被餓死之前按響了門鈴。
白鳥快步走過去開了門,然而從縫隙裡卻沒有看見送餐員的人影。
“你好!”
聲音從下方傳來,于是白鳥的視線也向下移去,然後她看到了一個紮着朝天麻花辮的小女孩。
“請問,你是室山白鳥嗎?”
怎麼是這麼小的小孩子來給她送餐?
那單子裡面還有雇傭童工的黑店?
白鳥連忙将插銷拔了拉開門,蹲下身問:“你家大人呢?怎麼讓你來送餐?”
“一平是被拜托。”小女孩雙手舉着熱騰騰的外賣盒,試圖遞到白鳥的面前。
白鳥接過,有點心疼地問:“你累不累?需要進來坐一會兒嗎?我可以給你倒一杯水。”
“一平不累,謝謝!”說完,她蹦跶着diudiudiu的就離開了院子。
這小孩……心也是挺大的。
到底是誰家大人這麼狠心啊?怎麼舍得讓自己家孩子這麼小就出來送餐。
白鳥關上門的同時如是譴責道。
白鳥對中餐不算是很熟悉,隻是之前聽玉置爺爺說過湯餃子很清淡,這才給自己點了一份墊墊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