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旁還有威廉的老父親海因裡希。

弗朗茨仔細地對比了一下兩人的外觀，發現确實挺像的。

不過海因裡希表現出來的是成熟大叔的魅力，威廉則更富有清澈的少年感，眉眼間甚至透着一股難以言明的神性。

不知為何，弗朗茨一看到威廉，就想起了教堂裡五彩斑斓的異色玻璃。

海因裡希一臉愧疚：“很抱歉給您帶來麻煩了。”

弗朗茨聽到這話直接從病床上跳了起來：“哪裡哪裡，一點也不麻煩。”海因裡希可以算得上是送了他10億歐的大客戶，無論如何都不能怠慢了。

“對了，忘記和您說了。”弗朗茨補充道，“您的兒子，還有那個叫什麼來着的小黑——他們兩個都很好，已經被我們錄用了。

明天他們就可以跟着青年隊——不，跟着一線隊訓練了。”

“他叫迪昂，教練先生。”海因裡希提醒道，“但我聽威廉說您還沒來得及試訓他就暈倒了，您看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弗朗茨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話有些莽撞，他可不想把金手指暴露出來。

想了半天，弗朗茨才勉強編出一個借口：“您先讓兒子跟着我們練練，如果不行，我肯定也不會強求他。”

海因裡希也沒有深究：“那威廉就拜托您了。說實話他是個不錯的孩子，就是喜歡亂花錢，經常在網上不知道買些什麼東西。

我這次把他送過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治治他這個壞習慣。讓他在球隊裡多待一段時間，改改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

我們家雖然也不算窮，但也不能像這樣浪費錢......”

弗朗茨感到有些心虛：那是威廉亂花錢嗎，明明是被我騙走了。

“那您的意思就是要把威廉一直放在我這？”弗朗茨問道。

海因裡希點了點頭：“還有迪昂也是。他的父母才到德國沒多久，人生地不熟的，工作又忙，沒什麼時間照顧他。

至于我嘛，不瞞您說，要出國工作一段時間，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我就和迪昂的爸媽商量了一下，如果這兩個孩子都能入選的話，就讓他們衣食住行都跟着球隊。

畢竟球隊裡各方面的設施都挺好，兩個孩子關系也不錯，在一起算是有個伴兒。對了，如果他們有什麼開銷的話，您幫忙記一下就好了，我回來補給您。”

弗朗茨爽快地答應了海因裡希的提議，卻沒要他的錢。給球隊帶來這兩大超天才已經是大功一件，怎麼能再讓人付錢呢！

辭别了海因裡希後，弗朗茨開始幫兩個小孩安排住處。

球隊裡其實是有員工宿舍的，條件還很不錯，單人單間大床房，衛浴電視電腦什麼的都有。

不過除了弗朗茨和漢斯這兩個單身狗兼工作狂，沒什麼人會選擇住宿。

弗朗茨和漢斯住對門，旁邊正好各空了一間，他就讓威廉住自己隔壁，小黑則去做漢斯的鄰居。

小黑好像沒聽懂弗朗茨在說什麼，拉着威廉的衣角叽裡咕噜地說了幾句話，聽上去像是法語。

弗朗茨對法語是一竅不通的，隻能用英文和小黑說：“Can you speak English？”

小黑還是瞪着大眼睛，沒有一點反應。

弗朗茨無奈，隻得求助一旁的威廉。

威廉顯然也是個悶葫蘆，憋了半天才害羞地和弗朗茨說：“迪昂說他不想和我分開。”

弗朗茨隻能耐心地又向小黑解釋了一遍：“沒事的，威廉就住你對面，你要是想找他玩了，直接敲門就好了。我就住威廉隔壁，你有什麼麻煩也可以來找我幫忙。”

随後弗朗茨看向威廉，希望他幫忙翻譯。

蠢萌的小威廉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教練先生，我剛剛走神了，沒聽清您在說什麼。”

弗朗茨也是哭笑不得，隻能求助于手機裡的翻譯軟件，和小黑比劃了半天，對方終于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威廉還不放心地拽了拽弗朗茨的衣袖，問道：“迪昂還不會德語，會不會有麻煩？”

看着威廉天真可愛的樣子，弗朗茨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腦袋，覺得手感不錯，又揉了一把。

“放心好了，有很多其他國家的球員，剛轉會過來的時候也不會說德語，跟着俱樂部的語言課程上幾個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