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00萬現金加1500萬分期怎麼樣?”總監為了防止降價太多引起懷疑,還是先往高了報。
範德芬很無語:“那和一億有什麼區别?”
總監裝作很無奈的樣子歎了口氣:“8500萬加10%的二次轉會費用分成——很抱歉,我們也想讓你去往更好的平台,但是俱樂部财政真的已經山窮水盡了。”
範德芬心想我怎麼就不信呢,你們大衆集團賣了那麼多車還會缺這點錢?
弗朗茨卻覺得要價太少了。要是他來開價,至少也得加個50%的二次轉會費用分成,畢竟這筆錢還不完全歸屬于他們。
按照合同,他們還得按比例給範德芬之前效力過的俱樂部分錢。
再說了,萬一範德芬在轉會後不幸身價暴跌,他們甚至連幾個銅闆都分不到。
範德芬被搞得沒了脾氣,但為了自己的職業生涯,還是忍着怒火再砍了一回價:“太高了,還是太高了,就算是按照身價來,我也不值這個價。”
弗朗茨有些為難地看了總監一眼。
總監很有默契地理解了弗朗茨的意思。他裝作漫不經心地伸出手,在桌子上敲了幾下。
一,二,三,四,五,六,七。
弗朗茨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的意思,應該是在說不能少于七千萬?
他迅速地接過話茬:“7000萬現金加1000萬分期,不能再少了。”
無論總監給出的底價是多少,再多高報一點總是沒問題的。
範德芬深吸了一口氣:“七千萬——不能再多了,他們告訴我的最高報價就是這麼多。
我會去盡量說服他們,确保你們最後拿到的不少于這個價。”
弗朗茨還想再拉扯一番,總監卻迅速地敲定了:“好!”
聽到這話範德芬才如釋重負,離開了總監的辦公室。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這個新教練不是省油的燈——和他打交道比踢一整場比賽還要累。
看着範德芬遠去的背影,總監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你這次立了大功,弗朗茨,董事會的底價是4000萬。”
“我覺得還能再加一點。”弗朗茨還是不太滿意,“還有,在錢到手之前,我們決不能放松警惕。”
弗朗茨其實說的沒錯。接下來和列維的談判才是重頭戲。
這個臭名昭著的大光頭是讓歐洲所有俱樂部主席都感到頭疼的存在。
在弗朗茨的心目中,列維就和莎士比亞戲劇《威尼斯商人》中的夏洛克一樣,是狡詐和吝啬的代名詞。
好吧,他弗朗茨本人其實也有點在往那個方向發展,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接下來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在和列維用視頻電話進行談判的時候,弗朗茨耍了一些小把戲。
他将轉會條款拆得很碎。
合同最醒目的地方隻寫了“轉會費現金3000萬歐元”。
剩下的地方用密密麻麻的小字寫滿了各種各樣的附加條件,如“分期付款”、“球員出場滿一定次數後加付款”、“球員零封獎金”等。
總之,合同的最高價值應該能到7500萬歐元。
精明的列維當然不會被這些小把戲騙到,當年他在轉會場上縱橫捭阖的時候,弗朗茨還在穿紙尿褲呢!
他立即在視頻的另一頭提出質疑:“這合同裡的有些地方不對吧?”
弗朗茨當然早有準備。
聽說列維選擇線上談判的方式後,他就跑到俱樂部的雜物間挑了最炸的麥克風和最模糊的攝像頭,又選了網絡最差的一間辦公室作為談判地點。
再配合弗朗茨精湛的演技,列維那邊看到的就是一個人頭在畫面中一頓一頓,聽到的是刺耳的蜂鳴聲。
“你好,請問是網卡了嗎?”
列維隻要這麼問一下,弗朗茨那邊的畫面就會恢複正常,然後在他想挑刺砍價的時候繼續變卡。
在一旁圍觀的總監已經快繃不住了,他盡力憋着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在弗朗茨的持續進攻下,列維被搞得氣急敗壞,已經有些亂了陣腳。
弗朗茨乘勝追擊,在列維最煩躁的時候直接就定住不動了。
列維那邊甚至都沒分辨出他是在裝還是真的網卡,他煩躁地試探了一句:“7000萬,不能再多了。”
結果弗朗茨又動了:“什麼,我剛剛沒聽清,您是不是說了7000萬?真的很抱歉,我們這裡的網太差了,回去我一定嚴厲批評管理網絡的工作人員。”
列維知道自己上了當,卻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強裝鎮定地接受了弗朗茨提出的要求。
結束視頻通話的那一刻,列維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弗朗茨覺得他如果有一把槍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自己。
總監再也憋不住了,放聲大笑起來。
“我覺得可以把轉會的工作完全交給你了。”總監欣慰地拍了拍弗朗茨的肩膀,“明天我就去和向董事會申請,唉,終于可以專心拉贊助去了。”
弗朗茨有些受寵若驚:“但我對轉會的事情還是一竅不通啊。”
總監哭笑不得地看了弗朗茨一眼,沒有說話。
一竅不通?就他剛才那個表現,說是列維的親師傅都不過分!
總監開始有點慶幸這個狡猾的家夥沒有落到其他俱樂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