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柳拉着五虎退的手掌,嘴裡嘟嘟囔囔地向拎着購物袋日本号抱怨着。
“剛才那個業務員在搞什麼嘛——把我們晾那麼久!”
她擡頭仰首倨傲得像是個真正的大小姐似的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在璀璨的陽光中與一個少年擦肩而過。
咚咚——
心髒急促地跳動着,藤原柳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身後宛若有磁鐵般吸引着靈魂的靠近。
她蓦然回首撞進了一雙剔透清澈的眼眸。
那雙眼睛裡面寫滿了無措迷茫,卻不願舍不得移開目光深深的望着自己。
那一個紮着丸子頭的少年,和她一樣轉過頭,清秀俊朗的眉眼此刻略帶慌張與不解,不算高挑的身姿俊雅如竹。
【這……我這是……怎麼了?】
緊張急促的心聲帶着迷茫與不安,退看見那個人的面容激動得快要哭出來。
日本号按住了對方的肩膀,仗着大個子正大光明地看着那個人。
現在暫時隻能稱之為那個人的人。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快速地眨了眨眼眸馬上垂下頭,藤原柳猛地呼吸一滞,惶恐地轉身接着向前走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僅僅隻是走了三步。
寒風吹起藤原柳藤綠色的長裙,帶起她及腰的長發,發絲交錯縱橫将她的世界切割成一個個塊面。
藤原柳深深地凝望着對方同樣回望的眼睛。四目相對間,難以言說的情感在心頭翻湧。
毫無原因地,她的心髒停跳了一拍。
織女的天絲穿過一個人的心,又穿過另一個人的心。
她急促地呼吸着,劇烈的呼吸聲傳到日本号的耳中,他僵硬地按了按正壓低啜泣聲的五虎退的頭。
這許是天命吧,命把他們相連死死地打了個結,從此再也沒有什麼能将他們分開。
哪怕相隔千山萬水,哪怕相隔生離死别。
二人相當默契地同樣别過頭,迅速轉過身又匆匆向前方奔去。
緊緊糾纏在一起的手指傳來酸脹的疼痛,和心裡的感覺一樣。
藤原柳垂下頭低低地喘息着,那雙上挑的眼眸帶着朦胧的淚水,深深地望着少年未曾轉頭的背影。
她腿軟得幾乎站不住腳,靠着日本号的攙扶艱難地向前走着。
淚水無法控制得從眼睛裡滾落,在臉上畫出長長的淚痕。
藤原柳緊緊咬住牙齒,淚水洶湧而出模糊了整個世界,唯有心髒和身後那個人的存在清晰。
她……她的人生一定會被這雙眼睛弄的天翻地覆的!
邁出的腳步漸漸放緩直至站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頭,他屏住呼吸緩緩地轉過身。
自己身後竟空無一人,靈魂催促着他環視着四周尋找。
她沒有走遠吧?
她一定一定沒有走遠吧……
茫茫人海中鶴相竟再也尋不到那個少女的蹤迹。
“怎麼了婺相?”
二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鶴相這才失魂落魄地轉過頭應答。
“不……沒什麼。”
他迷茫地跟随着二哥的腳步離開了這裡,隻是熾熱的心髒急促地跳動着,靈魂也在催促。
找到她吧……找到她……
一定一定,不要再分開了!
藤原柳回到本丸就把自己悶在屋子裡,任憑刀劍們在外面不停地敲門詢問,就是不應答。
“……青柳大人。”
狐之助張了張嘴熟悉的稱呼憋在嘴裡,它悶悶地開口。
“您不高興嗎?”
棕黃的小狐狸憂心忡忡地蹭了蹭她的手腕,黑豆似的眼眸正水靈靈地望着藤原柳。
她搖了搖頭抱住狐之助把臉埋在它地小肚子上,狐之助能感受到小腹被打濕帶來癢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