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總是推遲不來見我,我都在想你是不是有了比我還要更愛的人,你和那個人是不是也是共用着一個靈魂。”藤原柳突然睜開眼睛嗔怒的看着鶴相。
“怎麼會,這世上隻有一個你一個我,哪來的第三人?”他微微一愣随即一點也不害羞的說着。
“那我也要罰你!”藤原柳遲緩的起身笑鬧着。
“罰你說一輩子愛我,到下一輩子為止。”
“是嫉妒呀。”髭切吹了吹還散發着熱氣的茶水。
“我是鬼诶——”藤原柳大受震撼的看着他。
“連鬼都不能嫉妒的話,那未免也太可憐了。”
“這麼說也是啊,我那怨鬼的主君。”髭切軟綿綿的說着躲過藤原柳氣呼呼扔過來的刀鞘。
他仔細打量着和紙切花梨木的刀鞘:“主君也是鍛刀的一把好手呢。”
藤原柳趴在次郎的懷抱裡由着亂小心翼翼的拆解着自己腦袋上的發髻:“一開始隻是不甘心,後來慢慢的就喜歡上了打鐵的感覺。”
“一塊鋼在自己手裡一點點變成心裡想的模樣。”她臉上是占有的欲望被得到滿足的笑容。
“由鐵塊變成鋒利的刀……”
她起身晃了晃有些彎曲的長發怅然地歎息一聲:“真好啊……”
熱乎乎的牛奶下肚,剛才湧來的鐵鏽味像是一場幻覺。
藤原柳捧着甜饅頭慢悠悠地啃着,身邊的刀劍由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次郎換成了巴形。
高大的薙刀看着身旁兩位嬌小的主君開口:“靜形太粗暴了,還是我更适合陪在主人身邊。”
“靜形會哭的。”鶴相無奈又好笑的說。
“會嗎?”巴形看着咬着饅頭慢慢咽下的藤原柳。
“會的!”她若無其事的咽下滿是血腥味的甜點回答。
“鶴丸!”
燭台切按下鶴丸舉起來的手,“不許打擾主殿。”
“我什麼都沒做!”鶴丸小小的臉上是大大的委屈與震驚。
“小光你居然這麼看待我——”
“你在我這裡已經沒有半點信譽了。”冷酷無情的燭台切看着他再三叮囑。
“不許惡作劇!不許打擾主殿!不許對兩位主殿惡作劇!”
“知道了,知道了……”鶴丸蔫蔫的坐了回去,燭台切半信半疑的轉過頭。
然而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在鶴丸國永身上也算一語成誡。
那頭藤原突然伸手解下鶴相的發髻,他盤起的長發順勢落下在臉頰落下淺淺的陰影,眉宇間去了三分英氣多了些柔情,變得雌雄莫辨。
鶴相歪了歪頭疑惑的看向對方:“怎麼了小柳?”
她臉上的表情是再顯然不過的驚豔與喜愛,藤原柳猛地起身抱住他的脖頸笑嘻嘻的說:“我要為你編頭發!”
順滑漆黑的長發在手指間流淌,她一點一點相當仔細的編着四股辮。
“編好啦——”
聞言鶴相正欲起身,然而頭皮傳來輕輕的拉扯感他轉過頭,那粗粗的蓬蓬的辮子,編着他的頭發又織進去藤原的青絲,罪魁禍首還坐在櫻色的野餐墊上帶着餍足的笑着。
“你呀……”
鶴相顧及着編起來的長發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好笑又好氣地伸手捏了捏藤原柳的臉頰。
“小柳,你怎麼這麼壞呢?”
面對他的指責藤原柳握住他的肩膀湊過去望着他的那雙眼睛:“你和我一樣壞,鶴相!”
她得意洋洋的轉過頭就看到一張鬼臉直沖過來發出鬼似的嚎叫。
“啊——啊——”
藤原柳呆滞的看着它一聲也不吭,猛地轉身撲到鶴相的懷中緊緊地縮着,兩人編到一起的頭發被用力的拉扯。
鶴相悶哼一聲一手護住懷裡的藤原柳,一手捂住被拉扯着的頭皮。
“看招!!”
次郎太刀見狀拔出腰間的本體大喊着砍去,一旁的巴形緊張的将他們二人護在身後。
“驚喜!”鶴丸見狀連忙摘下鬼臉面具。
次郎看着他重重的嘁了一聲,收回太刀回到原來的座位上:“還以為能讓她看到我漂亮的揮刀呢。”
“主君,你還好嗎?”清光擔憂地看着縮在鶴相懷裡不肯出來的藤原柳。
“大将?”藥研也緊張的看向她的身影。
然而再多的詢問都被藤原柳漫長的沉默打敗。
被燭台切壓着打的鶴丸三步并做兩步,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我可什麼都沒有——”
“哇!!!!!”
藤原柳終于從鶴相懷裡起身對鶴丸大喊一聲笑着詢問:“有沒有被我吓到啊?”
鶴丸愣愣的看着她明媚的笑臉,随即大聲抱怨着:“這真是吓到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