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巴形驕傲的挺起了胸膛。
“我自己親自打造的屬于我藤原柳的刀。”她興奮地對鶴相說着,那雙生動鮮活的眼裡盛滿了期待與一點興緻勃勃的野心。
巴形默不作聲地悄悄的放下挺起來的胸膛。
“好啊,我會期待的。”鶴相毫無底線的贊同。
“這件事是期待就可以的嗎?”清光有些崩潰的看着鶴相。
“您又慣着主君,鍛刀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主君會受傷的!”
藤原柳的初鍛刀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初始刀的加州清光試圖阻攔。
“可是我也不是沒有試過。”藤原柳處理好最後一本文件,遞給長谷部對他贊歎不已。
“長谷部好可靠,以後我的近侍是長谷部好了!”
“您又這樣亂來!”加州清光發出尖銳的爆鳴。
“清光光也好可靠。”藤原柳雙手捧着臉頰對他悶聲悶氣的說着。
“那以後的新刀就由清光來負責帶領。”
“就算您說我可靠也不行。”加州清光有些扭捏的對她說,“至少也要說可愛才是。”
藤原柳與鶴相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開始笑起來。
“您在笑什麼啊?不許笑不許笑!!”面紅耳赤的清光大喊着阻攔。
重錘落在燒的發紅灼熱的鋼材,藤原柳臉上帶着死時才會有的淡漠再次高舉起錘子。
她腦海放空什麼都沒想,隻是想要一把屬于自己的刀。
藤原柳打造的刀,隻屬于她自己的刀。
切割,塑形,打磨,緊接着是淬火。
燒的灼熱的鋼材沁入水中,發出劇烈的火花。
伴随着升起的火光是她充滿怅然的長歎。
“啊,是鶴相先生。”
秋田看着長廊中那道孤獨的雪白色身影。
“真少見,鶴君身邊居然沒有大将的身影。”藥研推了推臉上的眼鏡。
“藥研哥不知道麼,主殿去鍛刀了。”亂疑惑地看着藥研開口,“主殿要親自鍛出一把屬于她自己的刀。”
“鶴相先生——”秋田高聲喊着。
鶴相下意識地轉過頭走過去看向喊住自己的小短刀:“怎麼了?”
“我們能看看您的劍嗎?”五虎退害羞的抱住小老虎擋住自己的臉怯生生的望着他。
他幹脆利落地将青鋒劍從劍鞘中抽出放低雙手叫他們一睹為快。
“它叫青鋒劍,師祖留下的筆記裡說,原本是要叫清風的,但是對于劍來說太溫柔了,所以取了同音但銳利的青鋒。”鶴相輕聲說着長二尺一寸的劍鋒在手掌中反射太陽刺目的光芒,猶一道耀眼的月光,一塊極寒的冰。
“绮麗!”小夜揚起小小的臉蛋望向他。
“超绮麗!”今劍對青鋒劍豎起一個大拇指。
鶴相笑着看着他們叽叽喳喳的誇贊着青鋒劍,小心仔細的将劍收好。
山坡下的鍛刀室内,藤原柳正如火如荼的制作着刀鞘。
沿着木材上畫好的線條切割打磨,熟記于心的步驟哪怕死後再變回人也不可能出錯。
她擦去額頭上布滿的汗水,卻有一滴汗順着鼻尖滴在已經打磨的大差不差的刀鋒。
鶴相遠遠望着在夕陽下染得血紅的鍛刀室,他低頭輕撫着腰間的青鋒劍呢喃:“青鋒你聽到了嗎?”
“我聽到了,刀劍鍛成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