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
長谷部緊張的趕過去阻攔。
鶴相眼疾手快從硬生生的将藤原死死緊握的手指掰開,他極快的念着咒語劃破自己掌心按在她燒焦的傷口。
“為什麼?”他顫抖的聲音響起,帶着茫然向她詢問。
“為什麼這麼做?”
藤原柳用沒有受傷的手輕撫着他的臉頰。
她很喜歡這個動作,沒有多餘的接觸但是遠超過正常的社交距離。
除了手掌的主人沒人知道掌心落在臉頰時究竟是親昵的愛撫還是火烙烙的巴掌。
“因為變成了鬼,除了疼和恨感受不到别的東西了。”她如此冷淡的說着全然不顧被她牽連的人與刀劍。
“想要印證自己活着隻有恨和疼痛了。”
鶴相猶如晴天霹靂般呆愣在原地,過了好久一滴淚從左眼中滾落。
胸膛永不停歇的心髒好似在這一刻緩緩停下,巨大的悲痛順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小柳,我虧欠你太多……”
山伏國廣的肩膀被歌仙輕輕地拍了拍,他轉身看向這振風雅的刀劍。
“請别自責山伏殿,主君隻是……”歌仙斟酌了很久最後也沒能說完話,用一聲歎息結束了話語。
關于藤原柳,作為刀劍們就算想要阻止卻也無能為力。
她的死亡已經成為了終局,改變曆史那是時間溯行軍的所作所為。
身為付喪神他們隻能注視着她,在她踏入最終的死亡時,為主君獻上熱烈的掌聲,然後整理好心情等待着下一任審神者的到來。
本丸不能一日無主,哪怕曾是暗堕本丸也是如此。
“多謝你,歌仙。”山伏國廣對憂心忡忡的歌仙兼定說道。
鶴相的話音落下,藤原柳的眼中血淚便淚流不止。
她被對方半擁半抱的帶回了天守閣,窗子和門被緊緊的閉上,寝室裡一片昏暗。
藤原柳單手撐地坐在冰冷的地闆上,她仰頭望着看不清神色的鶴相,望着他光潔的下巴。
那是很難言說的感覺,哪怕他們都清晰的直到彼此是自己,但是當鶴相自然而然的握住淚流不止藤原柳冰冷的手掌時,那一瞬間好像死去的心都再次跳動。
“你是在憐憫我嗎,鶴相?”
藤原柳沒有親昵的稱呼他為鶴君或是四哥,而是冷冰冰的直呼姓名。
“我……”
鶴相正欲解釋,卻被藤原柳冷得瘆人的手捂住嘴。
“你說過,你要我的愛,要把我變回人。”
“所以我不要憐憫,那不是愛。”
藤原柳黑的就連光也照不進的眼眸漸漸發紅,一滴淚溢出滴在鶴相的手上,他下意識握住。
她的手掌從鶴相的唇上撤去,鶴相望着自己被血沁紅的掌紋,啞着聲音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