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什麼啊?”
蜂須賀虎徹擰着眉頭看着手裡被塞進來的本丸戒律,他草草略過轉頭看向蹲在歌仙兼定肩頭的狐之助。
“審神者大人呢?”
面對蜂須賀虎徹的詢問狐之助有些坐立難安地應答,“審神者大人嫌棄刀匠們鍛刀的聲音太吵回到天守閣了。”
“我,我這就帶你去見她。”
狐之助一躍而下殷勤地看着蜂須賀虎徹。
今日一早藤原柳剛一睜眼就帶着滿身怨氣叫桃之助下單給天守閣通上電,還将她常呆的房間換了裝潢。
蜂須賀虎徹被狐之助引到天守閣的書房。
推開和式的樟子門裡面别有一番洞天,原來日式的榻榻米和漆畫都被撤下換上西式的家具與實木地闆。
北風呼嘯帶來水汽的陰冷感,她背對着門獨自坐在窗邊暗紅的西式椅子上,墨染過的緞子似的長發滑落,映在月白的綢子睡裙。
藤原柳緩緩轉過頭面色白的像是杭白瓷,黑的眉像是烏木,唯有那張飽滿小巧的唇泛着淺淡的近乎于無的粉。
像血稀釋過的顔色。
她看着狐之助三兩下跳進懷中,站起身走過去向新鍛出來的刀劍颔首,“我是這座本丸的審神者,藤原。”
“蜂須賀虎徹,是蜂須賀家世代傳下來的刀,所以被這麼稱呼了。”虎徹的雙眸炯炯有神他自信驕傲地說道,“我是虎徹的真品,可不要把我和那些赝品相提并論。”
藤原柳坐到桌案後拾起擱在筆架上的鋼筆擡眼冷漠銳利地注視對方,“内番能做嗎?”
蜂須賀虎徹驚異地瞪大眼睛毫不猶豫的點頭肯定,“我可是虎徹的真品,可不是與那些赝品能相提并論。”
“很好。”
藤原柳滿意地點點頭在内番名單上加上了他的名字,她拿起名單示意讓蜂須賀虎徹跟她一起離開。
虎徹瞥見她走動時随着手臂内側晃動的紅黑色火焰紋身,突然回想起那張本丸戒律裡的第一條,遲疑的看着走在前面的藤原柳,又擡頭望了望天嘟囔着。
“白天出來沒問題嗎?”
“藥研,這是劃去三日月的内番名單。”藤原柳說着交給了和桃之助一起規劃本丸設施藥研。
“還有這一份是這一個月出陣的名單。”藥研接過來看到了排滿名單的三日月。
“大将,這不好吧?”
他遲疑地看向藤原柳,“就算是函館頻繁出陣刀劍也會承受不了的。”
藤原柳擡眼定定的看着藥研,像是在評估他的話和三日月的能力。
【啧。】
她不甘的心聲響起。
“那就半個月,下個月讓他接着出陣。”藤原柳撇過臉依舊不帶什麼情緒開口,“一個月的事讓他兩個月做完,做不完再延下個月。”
“是,大将。”
藥研看着她的側臉笑着答應,他看向嘴硬心軟的審神者帶着蜂須賀沿着緣側離開,發出輕聲地歎息。
什麼時候大将能露出笑容,不再被死亡困在原地?
“這就是你的部屋,也可以和别人一起住。”藤原柳看向蜂須賀虎徹指了指部屋,和對方虛僞的告别後順着蜿蜒的長廊離開。
“咪!”
“咪——”
細嫩的尖尖地叫聲從草叢裡響起藤原柳的腳步頓了頓,她想起那個和安娜相像的男孩。
黑白相間的小老虎脖頸上系着水藍色的絲帶,正是這個絲帶挂住低矮的樹叢,使得它大聲求助。
藤原柳忍着怨氣湧動的痛苦,小心翼地解開絲帶将它抱進懷裡,她擡頭環顧四周沿着緣側繞着屋子走過去。
“真不知道時之政府是怎麼想的。”
大和守安定摸着膝蓋上肚皮朝天的小老虎獨自喃喃自語。
“怎麼派來那樣的審神者……”
他彎下腰将臉埋進小老虎的肚皮悶聲悶氣的說着,“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冷冰冰的審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