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婉轉道:“主要,大人這麼年輕貌美。我要是天天喊你師父,不是把你喊老了嗎?要不然,咱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練法術是不可能練的。
荼白良久沒有出聲,但虞淵也不想妥協,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說收徒其實也隻是荼白一時興起,答應了虞淵要治好他的失眠,就得想辦法做到。不管他喊不喊師父,都會教他的。
可他拒絕的這麼幹脆,荼白就有點犯嘀咕了。她能文能武,法力高強,怎麼就不能當人師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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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喊拉倒。
荼白意興闌珊地靠在沙發上:“那你喊我師姐吧,姐姐我代父收徒,會好好教導你的。”
“師姐。”
虞淵這次應得非常幹脆。
“原來是家學淵源啊。”虞淵試探性地問道:“我師父也是鬼差嗎?”
虞淵隻是對荼白的身世比較好奇,看她主動提起父親,以為能探到什麼消息。
壓根想不到,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想到不知道在哪裡快活的老頭子,荼白本來就不太美好的心情,變得更差了。
好好地自由人,突然被家裡老爹硬塞了個工作,還是沒辦法辭職的那種,換誰能開心。
雖然,現在荼白已經在工作中找到了相應的樂趣,但是不代表她贊同老頭子這種先斬後奏,不跟她商量就把她塞給地府打工的做法!
可能老頭子也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把她惹毛了,所以一直不敢露頭。
荼白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個笑容,搖了搖頭,然後上前拍了拍虞淵的肩膀:“年輕人,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沒有選我做師傅的。”
說完,不待虞淵反應,就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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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白抱着胳膊,以肩抵柱,在柱子的陰影中觀察着來往的人群。
在屋裡窩了好幾天,今天晚上虞淵出門,死活非得讓她跟着一起出來。
虞淵跟人還有點事情要談,她不想待在房間裡當木頭,幹脆出來等了。
她這些年一直往深山老林跑,已經很久沒有在人多的地方待這麼久了,久到差點忘了,自己還是個會喘氣的活人。
初接案子時雖然表現的遊刃有餘,在劇組跟誰都能說兩句的樣子,可實際上心裡還是覺得非常别扭。
而現在,就這麼在角落中靜靜地看着廣場上那些陌生人的生活,荼白卻覺得自己好像也慢慢多了點人氣。
“你......你是誰啊?”女聲略帶遲疑,但因為喝多了腦子實在迷糊,所以有點想不起來,“我們,認識?”
“認識,認識。你忘了,我是你男朋友。”男人好脾氣的笑道,胳膊上還挂着女人的包。
“是,是嗎?”女人半信半疑,在嘴裡嘟嘟囔囔着一些聽不清的話語。
周圍人看到這一幕,也沒有多想,以為兩個人真的是男女朋友關系,任由男人扶着女人出了門,往不甚明亮的地方走去。
可女人雖然醉酒,還是覺得不太對勁,掙紮着,不想讓男人扶。男人沒料到女人使出了那麼大的力氣反抗,真的被她掙脫,碰到了别人。
荼白早在他們走近之前,就聞到了女人身上的酒氣,本來沒想回頭,可沒想到女人會直直砸向她。
為了避免被砸到,荼白隻能扭身接住這個醉鬼。誰想到,對方居然借着她的動作,直接攬上了荼白的脖子,不僅靠在她的肩膀上,還蹭了蹭。
如果對方不是個女孩子,如果她不是喝醉了,荼白都合理懷疑,她是在占自己便宜。
對方這一舉動,把本來扶着她的男生也驚到了。
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始道歉:“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她喝醉了。”
說着,就攥住了女孩的肩膀,打算把她從荼白身上扯下來。
荼白抓住女孩攬着她脖子的手,打算把她還給她的男朋友。
無意間擡眸,看到了男生的正臉,荼白立馬收了動作,攬着女生的腰,後退了一步。
借着這個動作,徹底看清了男生。
長相隻是清秀,五官平平無奇,但卻讓人覺得很順眼。尤其是笑着的時候,很能博人好感。
如果,身上沒有血腥氣的話,可能确實是個好人。
不,是個好妖。
妖族自有空間居住修行,但人間繁華,從古至今,一直有妖在人間與人混居,因為沒有正經約束,有不少妖犯下累累罪行。同樣,也有妖不谙人事,受盡迫害。
因此,華夏九州自幾十年前建立新的政府之後,相關組織就頒布了明确的律法。
妖可以來人間,卻要遵循人間的法律,不能随意使用妖術。
為了确保人與妖彼此的安全,凡是經過正規渠道在人間居住的妖,都會有身份牌,即是保護,也是禁锢。
保護妖的安全,也鎖住妖的妖力,讓他們跟普通人族一樣。
而荼白面前的這個妖,不出意外應該是偷渡來的人間。
最開始荼白沒有注意,可他往前走了一步,光線落在了他的臉上,不小心讓荼白看見了他的全貌,也看清了他身上的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