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如此客氣,倒是顯得生分了。”
裴元欣喜于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小侯爺果真是想要與他結交。
他臉上的喜色還未消失,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攬上了他的腰間。
那手分明不太老實。
是要将一朵花采摘下,還是捧在掌心細細把玩,他是分得清的。
裴元下意識就想要推開小侯爺,可小侯爺先他一步将手收了回來。
小侯爺眼底結上了一層薄爽,比方才要疏離許多,聲音微啞,“今夜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我先回房了。”
裴元微微颔首,木讷地看着小侯爺回到了房中,直到玥常來尋他,才将神遊的他給喚了回來。
…………
裴元過了幾天清閑日子,但自從開始到學堂裡聽夫子授課後,他才知曉什麼是真正的難熬。
平日裡,裴元在家中懶散慣了,教書先生不會特别為難他,即便他不做課業,先生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過去了。
可在書院不同。
他在入學小考中成績墊底,夫子開始授課後,他兩三次沒有在堂上背出文章,課業完成的又不好,從那之後,夫子便不再關注他。
比恨鐵不成鋼的責備他蠢笨、督促他學習更為糟糕的是,夫子徹底放棄了他。
許是覺得他就是來此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又或者覺得他的資質太差,識得幾個字就是光宗耀祖了,沒必要因為他成績差,而對他大動肝火。
夫子堂上檢查背誦古文時,每每要輪到他了,都會可以的避開他,他的課業交上去後,也會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來,沒有任何批注。
夫子根本就沒有看。
他所在的學舍中,就隻有他被這樣對待了。
裴元心煩意亂地擡起眼眸,無心聽夫子講了些什麼,隻看到小侯爺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上。
他擔憂小侯爺會因此疏遠他,大概沒有人會想要結交一個拿不出手的朋友。
可糟糕的事情遠不止此。
夫子在堂上批改昨夜布置下去的文章時,一白衣勝雪的男子停在了門前。
裴元坐直了身子,袖口被硯台中的墨汁打濕了還全然不知。
他在裴宴懷的畫作上見到過男子,是那副他苦苦哀求,裴宴懷都不願意贈與他的畫作。
林銜清,也是本文的主角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