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不像是在馬車上,裴宴懷隻是冷冷地看着他,眉宇間沒有任何的松動。
裴元跪在床榻上,又往前蹭了蹭,忽然注意到被褥翹起的一角裡藏着白色的東西,他怔了怔,下意識将那白色的東西摸了出來。
拿到手裡,他才發現這正是他被偷走的亵褲。
他在自己的亵褲褲腰處繡了自己的小字。
玥常與他提起過,偷他亵褲的下人因做錯了其他事,被裴宴懷趕出裴府。
即便裴宴懷派人搜了下人的屋,搜出了他的亵褲,即便裴宴懷沒有看到亵褲上的小字,也不該藏在自己的被褥下面。
什麼人、什麼情況才會将自己弟弟的亵褲藏于被褥下,終日枕着壓着?
明明被發現了如此難以啟齒的事情,可裴宴懷還是輕靠在床頭,處變不驚地看着他,依舊還是那副溫潤矜貴公子的模樣,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他表現的大驚小怪才是錯的。
“我的……為什麼會在這裡?”
裴元壓着聲音吼了出來,他不得不壓着聲音些,這種事情傳了出去,會遭到譴責的人也就隻有他罷了。
裴宴懷淡淡地看了他手中亵褲一眼,眼底似是劃過一抹譏諷,他阖了阖眼眸,似是不打算做解釋。
就好似他被欺辱、不被當成裴家的少爺對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明明他也是裴家的少爺……
裴元又羞又惱地推了裴宴懷一下,拿着自己的亵褲,暈頭轉向的跳下了床榻,離開之前,他看到矮幾上的穿着紫色衣裳的布娃娃,正是他送給堂弟的那一個。
娃娃上寫着的楊家三哥兒的名字也被擦掉了。
他不過是想要送堂弟一個禮物,可裴宴懷還是不許。
裴元回去後大病了一場,病還沒有痊愈,他便離開了府邸,去到了書院,想要離裴宴懷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