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确實疑點重重。"
曾宇棋面上換上了溫潤的笑,似有春風而歸,被系成低馬尾的黑色長發像狐狸尾巴,耷拉着,竟有些可愛。
"曾宇棋,你說這個節目會是我們的緣分石,還是我們最後的墳場。"
"我總感覺,我和你很熟悉,像經常一起玩耍的童年玩伴。"
在那短短的路途上,謝修行問出了一個曾宇棋一直在思考的問題,也一語道破了他們之間牽連不斷的緣分絲線。
"什麼都不會是。"
"我隻會是行哥的男朋友。"
"一個随時由我的男朋友差遣地alpha。"
曾宇棋既說了真話,也掩蓋了真相……
當兩人再次推開那裝滿棺椁的房間時,卻驚訝的發現棺椁都不見了。
牆上隻留下了幾個像是用血液寫出來的大字。
"我是上一個,小心……"
依舊是謎語人的語錄,需要解密者一字一句去推敲。
整個安甯公寓的活人就謝修行和曾宇棋兩個。
唯一的怪物……
唯一的怪物好像也隻有,那個賣慘的洋娃娃。
"小心那個洋娃娃嗎?"
謝修行在思考一陣後緩緩開口道。
"上一個,上一個進入安甯公寓的人嗎?"
曾宇棋思考的方式倒是與謝修行走成了兩個方向。
"上一個,或許也是我們眼中的怪物。"
"那個洋娃娃在說謊。"
"她如若沒有說謊,那安甯公寓的故事探索度應該是100%"
"我們剛才落地了就出去了。"
謝修行在瘋狂思考着,最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我贊成。"
"你們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一對伴侶。"
"簡愛遊戲開展了近十屆,你們是最聰明的那一對。"
不知何時,那個洋娃娃變成了一名紫色卷發,身材窈窕的一位少女。
"既然你們那麼聰明,作為安甯公寓唯一的女主人,我讓你們死個明白。"
"不是要補齊故事線嗎?"
"我的一生,可不止是個故事。"
"是波瀾壯闊的傳奇。"
"洋娃娃"臉上帶着詭異的笑,下一秒,謝修行和曾宇棋的腦海之中就多出了一段記憶。
"别打我。"
"我真的不是怪坯子。"
"對不起,甯甯讓你丢臉了。"
一個小女孩被她的"父親"用衣架打得遍體鱗傷,全身找不到一處好肉,那名"父親"卻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你不是怪坯子那誰是怪坯子?"
"打死了正好,正好我再和落落在生一個。"
"反正我也不是你親爸,也落不得什麼好名聲。"
或許女孩真的是怪胎,直到她的父親打累了,把她丢進了洗衣房,她也還活在這肮髒的世上。
"我叫芽芽,我可以做你的好朋友。"
木甯以為自己快到彌留彌留之際,竟然能看見如此奇異的場景。
她看到了一隻紅色的觸手,那隻觸手撫摸過她傷口的地方,那些傷口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和我做朋友,我可以帶你去另一個世界。"
"隻要你願意獻祭一些東西。"
"對你來說無關緊要甚至還會傷害你的東西。"
那隻紅色的觸手慢慢生長出了眼睛,五官。
看起來越來越像個普通人類了。
"我願意,"
"我在這裡,本就無所牽挂……"
"我的一生,在這個世界,已經結束了。"
木甯沒有多問,她就當自己做了一個夢,賣火柴的小女孩一般施舍的夢。
"好!從今以後芽芽就是你的朋友啦!"
"芽芽會賦予你新的軀體,新的世界,新的生活。"
"芽芽會替木甯在這個世界做木甯所能做的,木甯所不敢做的。"
木甯沉沉的睡了過去,再睜眼她便來到了降生靈芽芽所說的世界。
一處與她原來的家相差不大的公寓,公寓的門牌号上寫着"安甯公寓。"
後面的時間木甯似乎被芽芽所同化了。
她麻木的看着踏進這座公寓的玩家一個又一個,變成了時間歲月裡誰也記不起的存在。
徹底湮滅在了這個世界之中。
可後來木甯發現,這座安甯公寓隻要多留下一個人,自己被凝固住生長的軀體就會再長高,再長大。
而那些誰也記不起來在世界上存活的人,都會以靈魂的方式陪伴在她身邊,成為她的洋娃娃朋友。
記憶從謝修行和曾宇棋的腦海裡被抽出,而安甯公寓的真相,卻絕不能聽片面之語。
真正的木甯,或許真的隻是做了一個夢,之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