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大怒,“楚錫,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楚錫将鞭子扔到他臉上,淡定的說道:“我等着”
楚錫将狗子抱了起來,那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感受到洶湧的鮮血,像是決堤的河流,他的心慌得不成樣子,急匆匆的跑到太醫院,一般的太醫他不要,非要院首。
他已經記不清究竟是怎麼醫治的了,他的記憶裡隻有滿地的血,那血蜿蜒進時光裡,最終停在了老陳的墳前。
其實在後來的很多年裡,楚錫甚至覺得感謝楚修,感謝他把老陳送給他,讓他感受到了最純粹的愛意。
或許從那時候,他就不正常了,他在渴望他終其一生都難擁有的東西,純粹的愛意。
封厲聽了胡曉生的話,替楚錫辯解道:“是老陳知道它沒多久了,特意留下這個狗子陪伴殿下的”
胡曉生根本不信他的,“放屁,狗能知道什麼?”
封厲據理力争,“真的,雖然老陳不會說話,但是我們都懂它的意思”
“懂個屁”胡曉生放下筆,把藥方遞給封厲,“早晚一次,每次小半碗”
胡曉生說完之後提起小狗的後腿看了眼,“這個總算不會被你們害了,行了,我回去了”
楚錫親自将胡曉生送出了門,走到門口時胡曉生突然停了下來,扭頭看了一眼楚錫,他想問什麼卻又沒有問出來,楚錫看到了但也沒有多問,隻道:“大恩不言謝,院首慢走”
胡曉生最後還是問了出來,“那個小子是西三所的?”
楚錫遲疑着不想暴露章昭的身份,“不是”
胡曉生也沒有多問,隻提醒他道:“西三所那個小子是李乾的算盤珠子,宮門封鎖了消息,等傳到他耳朵裡會來找你的”
楚錫倒是知道當年楚皇想殺章昭是丞相李乾力保下來的,但具體是怎麼回事他卻不知道,“他兩還有這等淵源?”
都是宮裡的老狐狸,這話一說胡曉生就明白了,“不出意外,就這兩天他就會來找你了,到時候你親自問他吧”
楚錫自知失言,隻能挽救道:“此事,還請院首替我保密”
胡曉生痛快的應了,“我又不是碎嘴子,邵甯醒了知會我一聲”
“屆時我會帶着他親自與院首道謝”
胡曉生婉拒道:“大皇子事忙讓邵甯來就行了”
“好”
送走了胡曉生,楚錫回去,看到章昭依舊在門口等他,他快步過去,“感覺怎麼樣了?”
章昭明顯是聽到了兩人剛才的對話,情緒有些蔫吧,還是點了頭道:“好多了,殿下呢?喝過藥了嗎?”
楚錫攬着他往屋内走,“在太醫院就喝了,餓不餓,想吃什麼,我讓封厲去做”
章昭勉強的笑了道:“封侍衛的手藝還在精進中,還是喝粥吧”
“行,在堅持堅持,院首的解藥應該快制出來了”
“嗯”
封厲一邊給狗子熬藥,一邊給人熬粥,這些天他幹這些事已經熟練得閉上眼睛都能幹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熬出來的粥一股子藥味,他在廚房待久了,鼻子被藥熏得聞不到其他味道,就将粥端了去。
一股子藥味随着他的動作飄進了屋中,楚錫皺了皺眉,“藥粥?”
封厲答道:“不是,是瘦肉粥”
“不是瘦肉粥,是馊肉粥吧,你自己聞不到?”
封厲端着粥放到鼻子下,使勁聞了聞,還是隻能聞到一股藥味。
章昭過去接了粥放在桌子上,“等放涼了在吃,你先去忙吧”
封厲心中對章昭說了句謝,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