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邊的最後一晚,恰好有幾個當地的樂隊來海邊搞露天音樂會。
他們在沙灘上搭了個簡易的台子,三四個人上去,有彈吉他的,有打架子鼓的,有彈貝斯的,還有一個負責嘶吼着唱歌。
雖然表演得不見得有多好聽,但勝在免費和氣氛好,現場湊熱鬧的觀衆很給力,自發地就随着音樂鬧騰起來。
七天假期就要結束了,大家都抓緊時間進行最後的狂歡。
附近賣酒水飲料的商家看準了商機,在附近擺了幾個攤位,因為喊得口渴過來購買飲品的遊客絡繹不絕。
宮亦白給自己買了杯雞尾酒,但給甯樂羽帶的卻是一杯西瓜汁。
端着兩杯飲品擠出層層包圍的人群,宮亦白把西瓜汁遞給甯樂羽:“喏,這杯你的。”
由于周圍音樂聲和喧嘩聲震耳欲聾,所以兩人必須離得很近才能聽到對方說話。
“陸堯洵還沒來嗎?”宮亦白把西瓜汁遞給甯樂羽的時候,順口問道。
甯樂羽搖搖頭:“他說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西瓜汁是冰鎮過的,拿在手裡冰冰涼涼,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堯洵哥也不喜歡這麼吵鬧的環境,估計可能也不會來了吧。”
不遠處舞台上鐳射光四射,台下的觀衆們高舉雙手随着音樂舞動,釋放着最純粹的快樂。
但看起來确實是和陸堯洵格格不入。
“不不不,那可不一定。”宮亦白喝了口雞尾酒,搖着一根手指頗為神秘地說道,“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甯樂羽不解地問:“賭什麼?”
“就賭陸堯洵他今晚會不會來。”
旁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再加上環境比較暗,時不時就有人擦着他們肩膀而過,更有甚者低着頭不看路,差不點撞到兩人身上。
宮亦白和甯樂羽一邊說着話,一邊又往前走了幾步,進入鐳射燈的照射範圍,雖然燈光有點晃眼,但起碼不會再有人因為看不清而往他們身上撞。
“可是為什麼要賭這個啊?”甯樂羽問。
“哎呀好玩嘛。”宮亦白一手拿着雞尾酒,另一隻手攬住甯樂羽的肩膀,頭靠過去和他說,“這樣,我賭他會來,你賭他不會來,怎麼樣?”
甯樂羽潛意識裡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可能是受周圍環境的影響,他現在大腦也不太轉,稀裡糊塗就答應了。
甚至還問了句:“那賭注是什麼?”
“賭注?”這個宮亦白暫時還沒想好,“要不就是輸的人答應赢的人一件事情?”
這樣他就可以慢慢想懲罰了。
誰知甯樂羽對這個賭注的反應劇烈,立刻拒絕道:“不行不行,要不還是換個賭注吧。”
他現在一提到這個賭注,就會不由自主地浮想起他和陸堯洵在浴室隔間裡坦誠相待那一幕,整個人臊得不行。
甯樂羽趕緊喝了兩口冰鎮西瓜汁給自己降溫。
宮亦白一聽這個不行,立馬脫口而出道:“那就輸的人自罰三杯酒。”
他在酒吧裡跟人打賭玩遊戲的經驗豐富,自罰三杯酒這個懲罰已經是屬于最低級别的,再往下可就要和小孩一桌了。
反正宮亦白打賭也不是為了赢甯樂羽,而是要把陸堯洵騙過來,輸赢的賭注根本無所謂。
甯樂羽答應了,倒不是因為他能喝酒,而是他感覺陸堯洵應該不會來湊這個熱鬧。
臨出門前,他已經問過了陸堯洵,對方雖然說把事情處理完就來,但從表情和肢體語言來看,他對這種熱鬧喧嘩是沒有一分好感的。
甯樂羽又突然想到了同樣留在别墅裡的葉繁,問宮亦白:“繁哥也不來嗎?”
宮亦白已經随着音樂晃了起來,聞言頓了下,才說:“他還有作業要交。”
甯樂羽“噢”了一聲,擡頭往舞台上望去。
剛才的搖滾樂隊唱了幾首後下了台,現在在台上的是一隻唱民謠的樂隊,音樂風格偏于抒情輕緩,不像剛才那麼勁爆。五顔六色的鐳射光現在也全都變成了柔和的白光,底下的人群也不像剛才那樣喧鬧。
仿佛是一個過渡,預示着後面的表演将會更加點燃人群。
安靜地聽了一首民謠後,宮亦白拍拍甯樂羽的肩膀:“我離開一下,你待這别亂跑。”
“對了,你那西瓜汁喝完沒,喝完我順便幫你扔了。”
“噢,喝完了。”甯樂羽把空瓶子遞給他,說,“謝謝哥。”
宮亦白離開後,甯樂羽又站在原地聽了會兒民謠,可能是台上唱歌的人聲音太低沉懶散,他聽着聽着竟聽出幾分困意來。
他打了個哈欠,蹲在地上,拿出手機想看眼時間,但看完時間卻又鬼使神差地點開了微信,然後又下意識地點進與陸堯洵的對話框。
看着聊天界面,甯樂羽愣怔片刻,但秉着一種來都來了的精神,他遲疑幾秒還是編輯消息發了過去。
學習使我快樂:【哥,事情忙完了嗎,你還來嗎?】
陸堯洵應該是真的在忙,甯樂羽都坐在地上把這首民謠聽完了,手機上才來新消息。
LYX:【應該不去了。】
【你們玩得開心。】
【别和宮亦白一起胡鬧。】
看完這三條消息,甯樂羽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有點失落,他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可能還是希望陸堯洵能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