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樂羽一手抱着哆啦A夢,一手遞出遊戲币,笑容燦爛道:“謝謝你送給我的玩偶,這些遊戲币也請你收下吧。”
電玩城裡五光十色的燈光在他臉上變幻,越發襯得這張臉五官立體。
女生和她的同伴對視一眼,沒立即收下遊戲币。
甚至女生還擡手想要拒絕,籃子裡的遊戲币有厚厚一層,看樣子已經遠超她抓這個玩偶所花費的遊戲币。
“你抓娃娃很厲害吧?”甯樂羽語氣羨慕,“我抓娃娃就很菜,這個哆啦A夢抓了好久都沒抓上來。”
聽到誇贊,女生很開心,她輕聲道:“可你玩跳舞機很厲害。”
“是因為這個你才送我玩偶的嗎?”甯樂羽問。
女生點頭,但在心裡默默補充道,還有因為你長得好看。
甯樂羽的笑容更甚,他晃了下手裡的小籃子,裡面的遊戲币嘩啦作響:“那你抓娃娃這麼厲害,我把遊戲币送給你,我們算是彼此交換禮物。”
這個說法女生無法拒絕,她伸手接過小籃子,抿嘴說道:“謝謝。”
旁邊的同伴垂在身側的手碰了下女生,兩人好像有話要說。甯樂羽剛想開口說再見,陸程就從背後攬住了他肩膀。
“美女,我想問一下,樓上的哪家餐廳比較好吃啊?”
對面女生間的小動作立刻停下來。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女生同伴說道:“樓上新開的一家泰式餐廳還不錯,你們要是喜歡吃泰餐的話可以去試試,那個——”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女生打斷:“那個,我們有事先走一步,抱歉。”
她的同伴不贊同地看她一眼,但還是被女生急急忙忙地拉走了。
等到兩人走遠後,陸程嘟囔一句:“怎麼感覺奇奇怪怪的?”
甯樂羽從她們的背影上收回目光,舉起手裡的哆啦A夢來回欣賞一會兒,說道:“走吧,去吃泰餐!”
偷偷看着兩人走出電玩城,雙馬尾女生才舒了口氣,伸手撥弄着剛才甯樂羽送給她的遊戲币,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同伴站在一旁,抱臂說道:“你要是不阻止我,現在你倆已經加上微信開始聊天了。”
女生歎了口氣:“他長得好看,性格也好,應該有女朋友了吧?”
同伴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額頭,一臉怒其不争地說道:“你沒去問一下,怎麼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萬一還沒有呢?”
“好啦。”女生伸手把籃子裡的遊戲币慢慢抹平整,眼神放空,“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就這樣吧。”
同伴聞言眉梢一挑:“怎麼晚了?他們不是還要去樓上吃飯嗎?”
*
商場八樓泰式餐廳。
餐廳裝修的很有泰國風情,綠植環繞,甚至進門兩側有着小型噴泉和沙灘,店裡放着舒緩的泰語歌,讓人産生出一種身臨普吉島的錯覺。
陸堯洵面無表情地咽下一口海鮮炒飯,有點後悔答應陪人來吃泰餐。
坐在他對面的宮亦白渾然不知他在想什麼,正陶醉地喝着一碗冬陰功湯,一邊喝還要一邊稱贊:“這家店的冬陰功湯是我近幾年來喝過最好喝的。”
他染着一頭金發,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紅色花襯衫,長相更是有一種雌雄莫辨的美。
陸堯洵冷嗤一聲,毫不留情道:“那你多喝點,以後可能就沒機會喝了。”
饒是再蠢的人也能聽出這話的不對勁來,宮亦白把勺子放下,語氣假裝嚴肅道:“你傷害了我幼小的心靈,快給我道歉!”
“有病。”陸堯洵拿起水杯喝了口,悠悠道,“你知道陳封在到處找你嗎?”
陳封是他們這一幫富二代中有名的二世祖,一直以不學無術遊手好閑著稱。在十六歲就開始睡男人,到現在為止睡過與包養過的男生不下五十個。
他們這些在昭海市的富二代們有個共同的群聊,平時會在群裡聊個豪車名表聚會啥的。陸堯洵懶得看,也從不在群裡發言,直接設置了消息免打擾。
還是昨天陳封在群裡@全體成員,揚言要懸賞100萬找人,他才點進去看一眼。
結果發現陳封要找的人名叫宮亦白,年齡20歲,在上大學,長相不錯,一頭黃毛,體型偏瘦。
“知道啊。”宮亦白一臉無所謂,“他從上周開始就到昭海的各個酒吧去蹲我了,你沒看我最近都沒去酒吧玩了嗎?”
比起這個,宮亦白顯然更關心其他的:“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啊?你不是不和陳封他們一起玩嗎?”
陸堯洵簡單地說了下群聊的事,末了還嘲諷一句:“你就差把身份證号告訴人家了。”
宮亦白撇撇嘴,用筷子挑了個蝦仁吃,忿忿道:“我那時瞎了眼,看他人模狗樣的樣子還真心想和他交朋友,誰知道他是個垃圾人,呸!”
“還說我是黃毛,這明明是金發好吧,他真沒文化!”
“你怎麼惹他了?”陸堯洵問。
宮亦白歎口氣,覺得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長話短說比較好:“他給我下藥要上我,被我識破,我給他拍了裸照,并順便宣揚了一下他的事迹。”
陸堯洵了然:“怪不得他要懸賞100萬來抓你。”
宮亦白想起自己的戰績還有點得意,他哼哼兩聲,壓低聲音問道:“他的裸照你要不要看,□□那種的,很勁爆。”
“不看。”陸堯洵皺眉拒絕,“你還是吃你的飯吧。”
宮亦白也沒有看人裸照吃飯的癖好,他輕哼一句:“不看拉倒。”然後就繼續埋頭吃飯。
隻不過沒等他吃上幾口,就聽頭頂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開口便是:“我有一個朋友……”
宮亦白慢慢擡頭,嘴角還沾着飯粒,他神色複雜地看向陸堯洵。
陸堯洵輕咳一聲,假裝沒看見宮亦白不對勁的眼神,面色如常地繼續往下說:“我那個朋友他給一個人拍了幾張照片,然後這個人把這些照片又發給了另一個人,他現在想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意思。”
這幾句雲裡霧裡的話把宮亦白都聽蒙了:“什麼意思?什麼照片還不能給别人看?裸照嗎?”
陸堯洵頗有幾分無語:“不是裸照。”
本來他也是臨時起意想問一下這件事,但看來他算是問錯了人,宮亦白那腦子裡除了黃色廢料什麼都沒有。
“就是正常照片。”秉着說都說了的想法,陸堯洵又解釋了幾句,“那個人和我…朋友說照片是為他拍的,但他把照片又發給了别人,他們兩個之間的聊天還很……親密。”
宮亦白雖然還是沒怎麼聽懂,但他抓住了幾個關鍵詞“為他拍的”、“别人”、“親密”。
“以我當過多年海王的經驗來看。”他笃定道,“這個人應該也是個海王。”
他還拿出自己為例解釋:“我去酒吧釣别人的時候,也喜歡說這杯酒是為他買的,這樣才有利于感情發展嘛。”
陸堯洵也抓住了他話裡的關鍵詞:“感情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