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遊界者,燕書南喝了口茶調整好狀态,“請問,白洛現在還好嗎?”
雖然上午才問過清風,不過他還是很擔心的。
“他今天晚上可能就會醒哦。你到時候可以去見他,不過完全恢複健康還要一段時間,他與神力融入的不錯,沒什麼大問題。”
燕書南臉色微變。
{還是說,你們就是想讓他與神力融合?}
松霁的話回蕩在腦内,握着茶杯的手不禁收緊。他觀察着凡的臉色,但對方沒表現出任何不自在。
“前輩,您認識松霁嗎?黑發,紅瞳,用長刀。”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眼前這個試圖告訴他一切的人好像也是某些人計劃中的一環。
“不認識呢。”凡托着下巴,确定自己不認識這樣的人,“是你們在外面的新認識的{可疑人}嗎?”
燕書南點點頭,不過松霁應該已經不是可疑的問題了吧…
“嗯…這個是可能的,這個計劃我負責的沒有那麼多,古利瓦之外的也不太了解。”看着燕書南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他輕笑一聲,“既然你已經來到這裡,就有權知道一些事情。嗯…隻有一些哦。”
燕書南在心裡默默祈禱這個所謂的{一些}别再殺死他的腦細胞了。
“世界整理協會垂涎古利瓦所蘊含的力量已久,但他們沒法輕而易舉的将這裡覆滅,第一次大戰讓協會損失太多,精于計算的他們就沒有繼續在這裡浪費資源,于是他們在這裡埋下了隐患的{種子}。現在,經曆三千餘年,種子已經到了必須拔除的地步。”他轉頭看向燕書南,“我們孤注一擲,将希望寄托在了阿洛的身上。但他無法獨自走下去,他需要一個人{幫助}他走到最後,這個人就是你燕書南。”
“為什麼?”白洛…需要一個陌生人幫助拯救世界,又點扯淡。
凡搖搖頭,将食指貼近嘴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命運】…”
和凡聊完已經是傍晚了,準确來說是一位紮着高馬尾的女孩子匆匆趕來把他叫走了,臨走前她還看了燕書南一眼,跟在她身後的是清風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跑走了的小東西。
“白洛醒了,你來看看他嗎?額,你最好來,他不太好…”清風的聲音響起。
“你還有臉說!”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好了,我沒事。”白洛的聲音似有似無。
“你來了直接推門進就行,我去{工作}了。”通訊被匆匆挂斷。
燕書南眨巴兩下眼睛,【所以,怎麼走?】看着已經沒了蹤影的凡,他決定相信一下自己作為遊界者的方向感。
眼看這個人類就要到處亂走,小{通訊器}氣急敗壞在他面前轉兩圈。
“抱歉。”
——
好容易走到了地方,左拐右拐到一個小院子裡,{導航}自動消失了,似乎在害怕什麼。
燕書南敲了敲眼前的門,“洛?”
“嗯。”
屋裡隻有一盞小燈亮着,更襯出床上人臉色的蒼白。
他坐在白洛床邊手輕輕搭在白洛沒有纏着紗布的手上。
這次白洛沒有搬開他的手。
“哪裡不舒服?”犯賤多了,反倒不會好好哄人了。
“還好…”白洛還是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是那種,燕書南最恐懼的平靜,空洞。
“我會陪你的,不要憋在心裡。”燕書南想調動一下氣氛,但還是失敗了。他擡頭看着白洛那張漂亮的臉,試圖在他的眼中找到情緒,悲傷也好,憤怒也好。
白洛終于擡起頭來與燕書南對視,“何念死了。”
他閉上眼睛,喉嚨有些發緊,“就在我回來的前一天,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噬魂鴉的傳說被證實。實驗品就是何念。”
“他們說,殺了他的人,是衛影軍的人。”他睜開眼,皎潔的銀瞳掩蓋不住洶湧的殺意,“松霁…呵,不管他是誰,屬于那裡。我都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