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萬籁寂靜。丁穎和小夥伴們徜徉夢鄉。
她們還年紀小,還在長身體,白天累了一天,晚上一場好眠。偶爾還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丁穎,起床!”
金行真人的聲音直接穿越紙窗,進入她耳中。
丁穎驚醒,揉了揉眼睛,朦胧夜光裡小夥伴們睡得正甜,唾棄一下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倒回枕頭上繼續睡。
“出來!”
這下金行真人的聲音清晰無比地從外面傳進來。
丁穎瞬間清醒,連忙穿好衣服,出了房門。
此刻金行真人正衣袂飄飄地站在金劍上,離地一個屋子那般高,真像一個仙人。
丁穎不由得感歎。
“上來!”金行真人将劍飛低,來到她面前,離地一尺遠。
丁穎有些發蒙,不過緊盯着金劍,很好奇爬上去是什麼感覺。
她抓住金行真人的衣袖,擡高腳小心翼翼地站上去。瞬間感覺雙腳之下輕飄飄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将她吹走。可是也有一個問題,除了金行真人,沒有别的可以抓握。
“我們去哪兒?”
“帶你長見識!站好。”
“?”
金柏舟不等她再發問,禦劍高升,離地五層樓高,瞬間掠向南方。
地面上的弟子隻感覺一道金色流光瞬間飛過。
金劍上的丁穎卻吓得要死,兩隻小手齊上,緊緊抓住金柏舟的腰帶,是不是不合禮儀也顧不得了。他全身上下隻有這個地方最穩固。
媽耶,這恐怖的推背感,耳畔呼呼刮過的狂風,腳底下飛逝的夜景。每時每刻都在告訴她,摔下去必成肉餡。
幸虧後知後覺,金光從後向前包裹着她,提供一些保護,否則她真的摔死給他看。
金柏舟很無語,這小丫頭也太不拿她當上司了。
“丁穎!”
“嗯?”
“放手。”
“……”
丁穎隻好将手換到他衣袖上,确定安全之後。沒辦法,在這數百米高空,不抓東西,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話音落下不久,金柏舟來了個急刹,黑沉沉的夜色裡,丁穎又差點兒撞到他身上,幸虧被金光托住了。先傳來幾道痛苦的嘶吼聲。
前面一道白色身影,正仿佛穿花蝴蝶一般快速閃動,男女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這是一個劍修,而且看模樣還有些眼熟。
十幾個黑乎乎的人影四面八方從林子裡摸出來,撲向他。
金柏舟此刻回眸,溫和地鼓勵她。
“今夜大批鬼修襲擊金山城,挑個好時機。這幾年失蹤之人,看來也是他們的手筆。”
“你下去殺鬼修。這裡都是煉氣期,不要緊。”
“……”
丁穎驚訝,再三确認,得到肯定。
她一直修行,可從來沒有殺過人或鬼修,今夜貿然面對,肯定不适應。
一個幹瘦的成人身影張牙舞爪撲向那白色身影,結果被一劍洞穿心髒。
在白光閃爍裡,她也看清楚那人,很白皙很俊俏的一張少年臉。
“可還記得肅雍法師的高徒,忘歸。跟你差不多年紀,已經煉氣九期。”
隻是這次他為何一人,不見辛夷,不見肅雍法師。
丁穎不得不拿着青劍,磨磨蹭蹭地下金劍。自從進入金山派外門,她就知道早晚有這一天。金山派外門,一直緻力于清理周邊的鬼修。
隻是這次鬼修為何大膽到襲擊金山城。難道是外門正操辦高年級的五行大比武,内門師長又帶大量精英去往其他宗門參加大比武,金山派防禦空虛?
這裡的鬼修數量當真很多,金行真人收斂氣息,沒有誰知道他是金丹期,所以它們就全沖着她來了。
丁穎叫一聲,拔出青劍立即戰鬥。
她顧不上思索自己的青劍和一招一式會造成什麼後果,隻是想活下去。
一個腦袋光秃秃又東高一塊西凹一塊高一米六左右的中年和尚,一雙眼睛黑黝黝的,伸着兩隻手,流着口水搖搖擺擺地跑過來。
丁穎揮劍割開他的喉嚨,任憑漆黑的血液噴湧而出,和尚停下來握住脖子發呆。
她幹嘔。東邊一個幹瘦佝偻龇牙咧嘴的男人,找準時機,一下子沖她的背撲過來,看來想抱住她,然後制服她。
丁穎就地一滾,瞬間調整姿勢,自下而上一劍刺入他的喉嚨。
然後爬起來,将他甩到一邊去。
血腥氣太濃,她用金行靈氣封住口鼻,忍住嘔吐欲。
再是一個女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