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本來大家都消耗得差不多,還要在這裡決一死戰,弄不好最後誰也不能進入金山派外門,豈不是得不償失?
此時郭華昱率領丁穎、周騰和石三秀等八十餘人,站在深淵的左側。縱然衣服破破爛爛,但是緊握雙拳,意志堅定。
彥子秀帶領六十餘人,站在深淵的右側。縱然也有髒污和褶皺,但總體看更鮮亮。
到了決戰時刻,大家都将自己珍藏的寶貝拿出來裝備。很顯然,世家子弟存量更多。肩上挂的,腰間纏的,手裡拿的,應有盡有。
他們的意志未必就比凡人子弟弱,此時高擡下巴,用鼻孔對準凡人子弟。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己方的強勢。
彥子秀的目光在丁穎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郭華昱身上。果然金行首席會參與進來。
他們是好友,這一年經常混在一起。郭華昱還教她、周騰和石三秀三人練拳。
這個首席修為最低,莫名擅長考試,實力肯定比不過那幾個金行修行天才。卻必有可取之處。
“你竟然真的來了。”
“你都敢到,我如何不到!”
郭華昱不甘示弱。千萬不能在敵人和小弟們面前失去氣勢。
這是有史以來他能組織的最大活動,他一定要好好表現,隻許成功。
彥子秀隻感覺他如河豚發怒般虛張聲勢的樣子很可笑,輕笑一聲,繼續開口。
“如先前約定,赢家控制土行新生院!”
“不錯!輸家願賭服輸,滾出金山派外門!”
郭華昱驕傲地補充後半句。
這就是他們先前的約定,也是他今日作戰的獎賞。
丁穎咋舌,這竟然是賭上未來的生死局。
她心生退意,自己這個金行弟子,何必跟着他們土行摻和。
隻是身旁的周騰、石三秀和郭華昱都是她的好夥伴,她真的很難幹出來此時抛下他們而去的事。更何況一起一路厮殺過來,她并不害怕戰鬥。
戰鬥就戰鬥吧,她倒是要看看這次自己能幹掉多少土行世家子弟。而且她沒贊同這個誓言,情況不對再抽身而去,也理所應當,名正言順。
她側目看了看激動的周騰和石三秀,希望他們到時不要責怪。
“隻許打傷,不許打死!”彥子秀和郭華昱最後重申了一下對決規則,不然赢了也會被師長逐出金山派外門,然後先後一揮手,兩方弟子大喊大叫着沖對方而去。
“啊……殺啊……”
“啊……”
周騰和石三秀大喝一聲,吓丁穎一跳,害她耳朵嗡嗡的。他倆緊握雙拳,一躍而起跳過深淵,朝着早就瞄準的對手打去。平常他們就沒少動手。
郭華昱則直接瞄準彥子秀,用丁穎熟悉的拳招朝彥子秀招呼。彥子秀則更沉着冷靜,招招卸掉他的力,步步後退,等到開闊地帶決然反攻。
對面也有跳過來的,帶着興奮和嘲笑,戴着指虎朝凡人子弟招呼。
更多的凡人子弟隻能放棄跳過去,聚集起來應對。
有兩個興奮的土行世家子弟朝她奔來了,同是煉氣一期,憑啥她拿金行第一,戰勝她也就戰勝金行。這很值得興奮。
丁穎歎口氣,用彥子秀教她的揮拳進攻。少女時期,她的力道不比同齡男孩差。隻是敵衆我寡,敵滿狀态,而她靈氣不足。于是配合金行步訣,靈敏閃避,用技巧取勝。
這兩個男孩隻感覺自己用拳頭打空氣,收力不及傷己,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個女孩是鬼魅變得嗎?而後心神動搖,上頭亂出拳。
丁穎一腳将一人踹出去,一拳将另一人打出去。兩人失去平衡,搖晃着手臂,向後看着,哇哇亂叫着,唯恐掉下深淵。丁穎上前兩步,抓住他們的衣襟,将他們甩到土行凡人子弟腳下。
幾個土行凡人子弟正打跑對手,無事可做,低頭一看,紛紛壞笑着上前出腳出拳。
那兩人隻能抱頭蜷縮起來,期待這場淩虐快點結束。
沒辦法,她還是不能眼看着讓他們掉下去摔殘摔死,不能将事情做絕。
丁穎龇牙咧嘴,深感同情。搖搖頭,回身,在邊緣地帶休息,繼續對付跑上來的煉氣一期的土行世家子弟。
郭華昱和彥子秀勢均力敵,打了一盞茶,也就是五分鐘,沒有分出勝負。看模樣,還能繼續打下去。
周騰被兩個世家子弟壓制,被一拳搗中腹部,疼得龇牙咧嘴彎腰。石三秀見狀,立即過來支援,滾過周騰的背,拳腳齊出進攻那兩人。
周騰興奮,起身跟着出拳,在旁打配合。兩人齊心協力,打得倆敵人後退。
丁穎松了口氣,對他倆感覺放心。
隻是将目光放遠,環視戰場,她就笑不出來了。不少人受傷倒地,被同伴踐踏,同伴們掐着對手對峙,根本顧不上他們。
土行凡人子弟齊心将人推過去。
土行世家子弟齊力将人推過來。
他們都瞪着對方,龇牙咧嘴,嘴角帶血,将對方看作生死仇敵。
“鄉野小子,你找死!”
“仗着爹娘的勢,我看不起你!”
“你胡言亂語,我必然打死你!”
“你法寶在身,也比不過我。”
“我要殺了你!”
“我不會放過你!”
嘶吼聲交織,現場鬧哄哄的。更多人倒下。
丁穎看着聽着想着,有些恍惚起來。
感覺如果想不通,她就沒辦法再戰鬥起來。
這就是戰争嗎,好慘烈。
兩方人馬拼死拼活,就是為了讓對方不進金山派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