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爺爺是什麼法術?”
“土。”
周爺爺很感慨。
周騰在旁邊點頭,“我也是土行。”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行。
正在胡思亂想時,周爺爺的目光堅定地落在她身上,她有些好奇。
“你一個小閨女為啥一定要修仙?”他好奇而懷疑地看着丁穎,百思不得其解。
她這麼熱衷打聽金山派的事情,肯定是想自己能進入金山派。
丁穎愣住了,這老人家不會像她想的那樣是重男輕女吧?她試探着說,“舅舅和姨母說,修仙能學到好本事。”
周爺爺卻不贊同,搖搖頭,似乎為她惋惜,“從沒聽過閨女學什麼本事。多少有天賦有想法的兒郎都沒辦法成事,仙門不是那麼容易混,最後隻能回老家。”
“你一個小閨女,待在家裡做家務做針線照顧爺們,安穩過一輩子,才算正途。”
周爺爺最後一歎,“你舅舅和姨母誤了你啊。”
丁穎愣住,心裡無語起來,這老人家果然是重男輕女啊。
不過,她可不會服氣。“我姨母說,女人家學好本事最好。”
這個姨母就是她自己。
周爺爺還是搖頭歎氣,一副她姨母說錯了的模樣。
丁穎無語,好容易才勉強自己保持笑容。
心不由得冷起來,不再像先前那樣一門心思想信賴和親近他們,畢竟人性各異。三人隻是結伴去金山派,到時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就是。
她向來對這重男輕女的人喜歡不起來,讨厭至極。
“你爹娘,不管你?”周爺爺一副了然的模樣,畢竟這樣的父母很多。
“爹娘都死了,我小時候就死了,我都不記得他們。”丁穎搖頭,承認自己的聲音有些機械,不過很快就改正,變得失落。
“大姨母家裡不好,也沒辦法再照顧我了。”
周爺爺和周騰點頭,這确實沒辦法了。
丁穎縱然不想再開口,不過回來面對最擔心的事情,“周爺爺,拜仙門難嗎?”
若是她的天賦不足以拜師,她打道回府該如何生存?是就地謀生,還是回家。一想到丘文山和丁娘子那可怕的面容和暴力,她就渾身疼痛,瘋狂搖頭。回到那裡跟死在外面一個樣。
“不難不難,有天賦,想修仙,一定能進外門,先當個記名弟子。”
丁穎的心沉下去,一切都還未知。若空有修仙夢,卻沒有天賦,一切白搭。
如今,隻能希望命運不要跟她開這個玩笑。
不過,縱然沒有天賦,她也要好好地活着!她有信心。
說是散修,這樣可以避免人家到金山派尋根究底,那樣她就露餡了。散修最終也可以找理由不加入金山派。到時候她獨自在金山派暢快自在。
孤兒的身份是她執着于給自己的,一來省得以後被人反複盤問,不想承認丘文山和丁娘子;二來她父母确實不在這個世界。
但縱然身為孤兒,也千萬不能讓人家覺得她沒有強大的監護人,這樣就算人家半路上謀殺她欺負她,也不會擔心被報複。走散但會會合的強大散修兄妹,就是很好的選擇了。
也就是傳說中的雲監護人!
丁穎很為自己給的身份驕傲。
她的心裡因此有些愧疚,畢竟欺騙不好,不過很快就心安理得。面對這重男輕女的老人家,實在不願意背道德包袱,再者獨自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周騰仿佛被說到了心坎上,目光晶瑩地看着她,非常同情她。
兩個人都是沒娘的,在這世上多了一層親近。
經過簡單的互相試探,丁穎也知道了其他一些關于他們的事情。
周騰,七歲,丁穎專門問他一句,他才會答一句,間歇性插嘴,更多的時候是等周爺爺代答。
周爺爺則是告訴她一些簡單的情況。
他們爺倆,原來還想前往金山派找人周騰的父親周龍,那是個壯漢,頗懂拳腳。五年前周龍離開家,前往金山派外門參加進内門的選拔,就再也沒有消息。
去年周騰的母親病死了,而今年又到了周騰參加選拔的年紀,幹脆就變賣田地,鎖上祖屋,一起北上了。
周騰應該有土屬性的天賦,可以跟他父親一樣修煉小成,進個外門,幸運的話可進内門。因此周爺爺對這次求仙抱有很大的希望。
而周爺爺當年是從金山派回來的,當初至高是個外門弟子。原因未知。
周爺爺住了口,言多必失,縱然對面坐的是有一飯之恩的小姑娘,也不能掉以輕心。否則何時被害了都不知道。
他很驕傲兒子和孫子都比他的天賦強。
當然丁穎也看得出來,老人家認為兒孫的成就裡有他很大一部分功勞。
不居功自傲的家長才更寬慰人心吧。不過這畢竟不關她的事。
他們的話不像是假的,不過他們也就這麼一說,她也就這麼一聽。真真假假,她也無從驗證。
隻暫時聽着,暫且簡單相信,保持懷疑。有機會有必要再證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