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說出口,季年就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問:“親……親弟弟嗎?”
林嶼舟點點頭:“沒錯。”
聽到回答,季年的臉色直接整個垮掉。
非常明顯的表情切換,林嶼舟看在眼裡,笑着問:“怎麼?看你這表情,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季年冷冷地回:“沒有,我不知道。”
林嶼舟神色平靜,繼續道:“我哥貌似很喜歡你,經常借着病人的身份和你見面。”
聽到這話,季年直接白眼一翻,這樣的發言,讓他很難不為林越說話:“欸,别人喜歡誰是别人的自由,關你什麼事?”
林嶼舟不惱反笑,伸出右手有節奏地敲擊辦公桌:“我就說你知道些東西,不然哪是這反應。”
季年冷哼一聲,張開手掌怒拍桌面,震得桌上物件都跟着一顫:“是啊!我是知道,所以你他媽還有臉來見他?知道你哥現在的心理狀況有多糟糕嗎?知道你哥為什麼總找我嗎?這他媽的還不是拜你所賜!”
林嶼舟冷着臉,聽到最後擡腿用力一蹬,蹬得辦公桌發出一陣巨響。
這時季年猛地起身,又往桌上砸了一拳,心想牛啥牛啊?反正你又不教我,在學業上制裁不了老子的人,隻有被老子随便制裁的份,于是指着林嶼舟說:“你想咋的啊?我告訴你我不怕你!這裡是學校,上面有監控,現在是法制社會,你敢對我做什麼出格的事就得去蹲大牢,而且我他媽會發瘋,誰咬誰還不一定呢?!”
以為這人性格軟,實際卻這麼剛,想起當下的角色,林嶼舟捏了捏拳,努力保持鎮定,說:“你能不能擺清自己的身份,退一步講,我是老師你是學生,學生對老師,應該要有基本的尊重。”
這話可把季年整得發笑,大哥,你他爸的一開始對我做過什麼,心裡沒點數嗎?還他媽反咬一口,爆笑如雷了兄弟:“我也沒見你對我有多尊重,是啊,作為一名老師,和學生共處一室,讓張揚地釋放信息素,你覺得這樣合适嗎?!”
林嶼舟解釋道:“我也沒對你做什麼,隻是想确認你身上的氣味。”
季年不屑地哼笑一聲,說:“你确定這玩意幹嘛?就算要确認,你不會開口問嗎?哦,你哥身上有我的氣味,你就找到我報複是吧,我最後最後再說一遍,你哥有他自己的生活,喜歡誰是他自己的自由,他好不容易擺脫你,你就不要來煩他了行嗎?!!!”
這話林嶼舟是越聽越惱火,最後沒忍住,直接對桌面來了一拳:“這連事需要你這個外人插手?”
與其對峙,季年的氣焰沒有絲毫消減:“我沒插手啊,我不是在警告你嗎?不然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不就是又想把你哥關起來嗎?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有能力做到的,但這種想法和行為很恐怖啊!你這個人,簡直就是人面獸心!還來當老師呢!”
林嶼舟盯着他,好段時間後才緩和過來,歎口氣說:“我現在改了,我什麼都改了,對他不好的,讓他讨厭的,我都會改。”
“有什麼用呢!”現在的季年,激動得好像自己經曆過一樣:“那些傷害已經深深地紮根在他心裡,不是你改正就抹得掉的!”
林嶼舟感覺心被刺痛,失魄地跌入回憶,在回憶中迫切尋找答案:“那我該怎麼做?”
即使現在想要改變,季年也覺得這種人完全不值得原諒:“怎麼做?離他遠遠的!别再來打擾他的生活!這樣做就是對他最好的回報!”
從回憶中抽離,林嶼舟眼神幽怨,淡淡地開口:“我是他親弟弟,你要我離開他,這可能嗎?”
這話可讓季年無語,你現在拿親弟弟說事,幹的活卻和親弟弟一點邊都不沾,怎麼,間接性擺明身份是吧?
他都懶得戳破,林嶼舟的目光卻陡然降為冷漠。
“姓季的,你有被我哥标記過嗎?”
季年一怔,換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攤開手說:“标記過啊,但——”
話未說完,林嶼舟突然朝前一蹬腿,鞋底與木闆碰撞又是一陣巨響。
季年被吓得後退兩步,站穩後忍不住罵:“我他媽話還沒說完,你突然發什麼瘋?”
林嶼舟深吸一口氣,強壓住沖動說:“不好意思,你繼續說。”
“但是被強迫的。”
林嶼舟立馬抄起桌上的文件砸向季年。
“滾出去!!!”
季年被飛來的文件砸中頭部,捂住額頭痛叫一聲,擡腳就對着文件猛踩,最後飛奔到門口回頭喊:“你他媽神經病吧?小心老子投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