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等級的omega不在話下,加之男性的體能一般比女性強,所以季年有把握能跑赢三個。
當然,體力不是取勝的唯一條件。
想到這,他自然地看向陸景川所在的位置——樹蔭下的長桌前,五位答題者依次入座,陸景川正坐在C位,同樣望着他。
季年亮出右手手環,做出一副兇惡的表情,朝自己的脖子處咔咔兩下以示警告。
陸景川面色如常,低下頭去點開手中的iPad。
隻見面闆上突然跳出兩種題目檔次:
基礎(答錯+50米 答對-50米)
進階(答錯+230米 答對-230米)
此時周圍有人分析:“800米,跑完最多不過三分鐘,這三分鐘應該隻能做幾道基礎題。”
另一個聲音補充:“确實啊,如果選擇做進階題,最好一開始就挑戰。”
旁邊一位女孩說:“進階題還是算了吧,我沒這膽子,我要是做錯,那邊那位不得罵死我!”
陸景川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将視線移至比賽區,看見季年正在做熱身運動。
這會兒他的頭發總算不是狗窩了,臉上也幹淨,看來是在房間裡收拾過一番。
将外套撂在一旁,季年兩手挽袖,和其他四位運動員沿湖并列而站,由于實際路程是根據手表檢測的,所以這種站位并沒有不合理之處,隻要手表上顯示的數字降為零,時間就會随之停止,而這個時間就是各組參與排名的最終依據。
随着一陣哨響,運動員們拔腿起跑,不一會兒就拉開了距離,和預想中的一樣,季年處在第二位,800米的路程對他來講不難,隻要像平常體測一樣正常跑,三分鐘内完成不在話下,加上陸景川貌似是……理科大佬?這樣一算,第一名應該不成問題。
彼時的陸景川剛點開基礎檔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喚起遠古記憶的數學題。
看見題目的瞬間,他全身像僵硬住般,除了眼睛在眨,其餘部位全保持靜止,這樣的狀态持續約大幾十秒,他才拉動下方輸入欄輸入一個數字。
此時,季年已跑完大半個圈。
他依然保持在第二的位置,前方alpha的距離和他差不太遠,望着電子表上顯示的552米,季年在心裡默默定下最後關頭沖刺一把的決心。
正當此時,手表突然響了兩聲。
他邊跑,邊低頭觀察路程變化,隻見顯示屏上的數字正在邊減少邊閃爍:552米、551米、550米……
然後幾乎在一瞬之間跳轉:600米
[當前待完成米數:600]
我靠!哥們靠不靠譜啊?!
他的視線穿過湖定位到比賽初始地點,可距離太過遙遠,他隻能看到人影模糊一片。
……
忍住忍住,這次或許隻是失誤。
于是季年壓下怒火,保持着順暢的呼吸節奏向前奔跑,可正當他瞥見表上的數字終于降回550的範圍時,電子手表又傳出了兩聲振動。
行,振動行,萬一是答對了呢?答對不也是振動嗎?
他是這樣想的,然而下一秒,顯示屏上的兩個信息卻令他腎上腺素狂飙:
[友方答錯一題]
[當前待完成米數:605]
這回還附贈文字提示?!
不是,我跑的米數呢?!我他媽那麼多米數,全被這狗陸景川給吃回去了!
此刻他雖心裡罵着,腳卻不但沒停,反而加快了速度,他咬牙切齒般狂奔,極力想将漲上去的數字往下壓,卻又很快聽到噩耗:滴滴——
[友方答錯一題]
[當前待完成米數:595]
鈴聲響起後,離完成一圈還剩五十多米,随着距離拉近,前方長桌上的一張張人臉逐漸清晰,此時,坐在中央的陸景川正不停地用手劃動平闆,像在為解題打草稿。
季年看見他的模樣,心想裝集貿啊,你這狗屎答的題目全錯,還故作一副認真的模樣?于是邊跑邊喊:“陸景川!你他媽有毛病吧?!你隔十幾秒答錯一題,隔十幾秒答錯一題,這讓我跑個蛋啊!”
“你不是理科學霸嗎?你他媽故意的啊!賤人!你給我等着!”
“裁判呢?!裁判呢!把他平闆沒收行嗎!這狗玩意禍害我!我他媽一圈下來本來隻剩四百米,現在被他禍害成五百五十米,我*他*的!啥意思啊?!”
話音剛落,座位上的陸景川突然騰出左手捂嘴,他這模樣,分明是在偷笑。
季年扭過頭,注意到他的面容,眼睛幾乎瞪成了一個标準的球狀:“你!你就是故意的!你給我去死!笑你妹啊!”
陸景川假裝咳嗽兩聲,随即立馬恢複表情,瞥了一眼賽道上邊狂奔邊指向自己的人,一會兒後又沒憋住,又轉頭去笑。
這下季年更惱了,朝他拼盡全力大喊:“陸景川!你給我等着!我要殺了你!你這個不是人的狗東西!!!”
坐在一旁的小哥見此情景,忍不住提醒:“兄弟,你這……莫非要累死你媳婦?”
這句之後,陸景川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片刻後,他退回主界面點開檔次二。
屏幕上赫然跳轉出兩行長長的公式。
求值域?
求值域……
這啥意思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