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季年被逗得迷糊,竟分辨不出真假:[啊!你怎麼這樣啊,果然!送我禮物沒安好心!]
[(奸笑)(奸笑)(奸笑)]陸景川發誓,自己有在努力掩住邪惡面容。
季年氣急敗壞地回:[你要真去!罰你見面不許和我親親!]
此消息一出,陸景川别提有多驚慌失措,這可不行啊!這簡直是酷刑!他趕緊服軟:[不要啊,錯了寶寶,老公不會去蹲點的,請寶寶放心]
[(扯衣角委屈道歉.jpg)]
[這還差不多嘛(摸摸頭)]配上摸頭的表情,季年莫名覺得有種馴服感。
正當此時,手機突然跳出一通陌生電話,将兩人沒羞沒躁的膩歪終止,那電話剛接上,就有一陣激烈人聲無縫銜接:“喂?是不是季年啊?!我的腿要廢了,都怪你!都怪你!你必須對我負責到底!”
這聲音季年實在耳熟,他将音量調小,打心底覺得這人心煩。
“小子,你發生什麼神經呢。”
此時電話裡切換了另一種聲音,跟剛才比不要理智太多:“同學,請問你現在有空嗎?”
季年撐住床邊緣坐起,将五指插進頭發揉動兩下,表情略微痛苦:“什麼情況啊,你們這群人到底在搞什麼。”
“周覺的腿出問題了,現在正在醫務室治療。”
“什麼?”季年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人怎麼跑醫務室去了?莫非那天真被自己揍出了毛病?
要真這樣,自己确實應該負責。
于是他保持通話的姿勢,邊下床邊喊:“等着啊,我馬上過來。”
說完就一個箭步沖走了。
馬不停蹄地趕到醫務室,床邊有幾束目光一齊投向門口,季年盯着面前赫然顯現的壯闊場景,步子下意識邁緩了不少。
這……怎麼跟那天上門讨架的陣勢有的一拼?
他站在原地掃視前方,掃視到右側時定睛一看,喲呵,這不b哥嗎?于是沒忍住向上翻了一個白眼,陸景川看到後面無表情地轉移視線,随即側身倚着床位,明顯懶得搭理。
後續動作季年并未注意,他在一些人的注視下邁出步子,在靠近周覺時問:“你小子又怎麼了?”
周覺指着左腿喊:“你自己看啊!”
說完就将蓋在腿上的被子掀開,這下季年看仔細了,那腿上有一小圈白色紗布纏繞,可除了紗布,還有一些細小傷痕遍布周圍,所以這腿肯定受過二次創傷,想到這季年欲開口質問,卻被肖家衡趕在之前解釋:“害,這貨下樓時非要自己一個人,結果倒好,摔了個底朝天。”
……
鬼知道季年現在有多無語,兄弟,你tm在電話裡可沒說這話。
“這他媽關我屌事啊?!”
這一被騙,他的語氣自然激動起來,哪知周覺聽到後,比他更加激動:“不關你的事嗎?!誰把我的腿打成這樣的你自己心裡沒數?!”
這強行替換的罪名扣在頭上真叫季年難受,怎的?難不成自己能用意念遠程控制摔倒?他嚴肅地說:“我是打了你,但也不至于把你打成瘸子吧?明明是你自己下樓不小心,摔倒了反倒怪我頭上,狗東西不要太得寸進尺!”
“那我為什麼會摔呢?我——”正說着話,肖家衡火速将他按倒在床,用被子蓋住,轉而用笑臉面對季年:“同學啊,這樣說就不對了,其實他能從樓上摔下來,你多少也有點原因。”
“大哥,他那腿我根本沒捶幾下,難道連路都不能走?要确實不能走,昨天找我算賬的時候是怎麼走過來的?而且你要這樣事事計較,我還挺憋屈呢。”說到這季年掀開袖子,露出七八條紅色劃痕:“看看他的傑作,這小子得有十年沒剪手指甲了吧,不知道還以為我紋了紅刺身呢!”
周覺一把掀開被子,坐起身氣哄哄地喊:“你這傷能和我比?我現在的右腿可是都快廢掉了!”
與之對視,季年的表情格外認真,他擡高音量說:“别誇大其詞了!不就擦破點皮嗎?頂多一個星期就好了,而且都說了是你自己的原因,你小子摔下樓疼得哎喲叫的時候,我正躺床上聊天呢,真是他媽禍從天降,躺着也受罪!”
肖家衡見他狀态不佳,便不好多說什麼,這時坐在床側的趙永城走了過來,他自然地搭上季年的肩,玩味似的說:“哎呀,小寶貝你就負點責呗,别死犟了。”
季年頓時黑臉,推開他喊:“你誰啊你?老子跟你很熟嗎?”
趙永城委屈地撇了撇嘴,心想這小東西居然如此毛燥,真是和臉不搭邊,正當此時,周覺從被子裡掙紮出來,一口咬住肖家衡的手掌,趁間隙開口:“我隻不過是想要點賠償!我這樣子!你當真心裡過意得去!”
季年将目光落在他的大腿處,平靜地問:“你想讓我幹嘛?”
像是提前組織過語言,周覺立馬回答:“既然我的腿廢了,你就得給我買飯、送外賣,必須親自送上門,要是能持續一星期,我們之間就一筆勾銷!”
季年垮着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你在做夢。”
還不如扔出幾張票子解決來得愉快,幹這種跑腿的活,得,老子他媽不奉陪,老子他媽拔腿就跑。
于是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正想起步開跑,卻在邁出左腿時撞到一個硬實物體。
他這開跑勢能被沖撞強行截止,導緻腦瓜子一時難以緩沖,緩沖過後,季年憤憤擡頭,猝然對上一雙寒冽刺骨的眼,才明白自己剛才撞上的是人的胸膛!
正對面,陸景川垂眸盯他,不言,不語,無形之中像在施加一種平靜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