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半夜陪她加班還親自給她做好吃的夜宵,一點怨言都沒有。
雖然狗歌在現代的資産也足夠單藝好幾輩子揮霍了,但是單藝始終認為,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的,恰好穿越總局給她安排的這份工作屬于她的能力範圍内,多幹幾年就能晉升,還能參與新的項目開發,一看就很有前途。
眼下,越沂的這個案子差不多走到了五分之一,她得想辦法加速推進了。
放下吃了一半的雞柳,單藝扯了張吸油紙擦了擦手裡油漬,拿起鍵盤卯足勁頭開始敲敲敲。
──
次日一早,越沂便和素囷守在鋪子裡,不多時,惡吏院中的手下便帶着新的人手來了。
“敢問,越小娘子何在?”
素囷先一步上前,盯着那個領頭的,故作肅冷的态度,厲聲:“你找我家娘子作甚?”
“我家大人久仰越小娘子廚藝過人,今日特來相請,親自為他新娶的小夫人做石頭餅。”
“若是想吃石頭餅,勞煩爺去後頭排隊。”素囷暗暗吃驚,她家沂娘子當真料事如神,這惡吏果真來要人了。
“那位小夫人想吃剛出鍋的,此處買回去,涼了。”領頭的抱臂,見素囷這般強硬,擡起鼻孔,沖着她肆無忌憚地哼了一聲。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就是,這石頭餅涼了也好吃。”
“想吃就到後邊去排隊!”
排隊的百姓們紛紛為鋪子熱銷的石頭餅打抱不平。
一時間鬧哄哄一片。
場面喧鬧至極。
領頭的見情勢不妙,擡手揮了揮,身後跟着的幾個手下拔刀。
排隊的百姓們見狀,紛紛一愣,随即閉上了嘴。
肉脯鋪子前喧鬧的街市很快安靜下來。
還聚攏了不少路過看熱鬧的百姓。
那領頭的賊眉鼠目,擡起尖下巴,用鼻孔極為輕蔑地掃了素囷一眼,“小娘子,原本我是好言相勸,可你偏不聽,那就休怪我……”
“你們幾個,愣着做什麼?上!”
後頭那幾個拔刀的手下連忙沖進鋪子裡便要撩開簾子入後堂找人。
“你們這是當街搶人!”
“還有沒有王法了?”
人群中不少的呼聲搶地,更有不少壯年的漢子沖上前,三下五下将那幾個家夥逮了個正着。
幾個家夥被揍得鼻青臉腫,摁在地上無法動彈,腰間的刀早就被其他的百姓趁亂之際,偷偷丢到了路旁。
“何事如此喧鬧?”
見勢大妙,越沂适時掀開了簾子,“姗姗來遲”。
“哎呦,越小娘子,你可算來了,這幾人我們就幫你送到衙門去了。你讓你家夥計給我們多留些石頭餅哈……”
“有勞諸位了,”越沂道謝完,側過身,沖着素囷挑眉,特意拔高聲調吩咐:“讓後廚勤快些,今個兒但凡協力相助的百姓們,人手贈一袋石頭餅。”
密集的人群霎時間越發歡呼不已。
素囷雖然不解為何今日娘子要這般公開與惡吏樹敵,但她偏就願意相信她家娘子。
她家娘子不畏權貴,又心思巧妙,廚藝過人,生得美,心更善,通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好的!
越沂提了袋用油紙包好的石頭餅,又拎了袋豬肉脯,自鋪子側門快步踱出,穿過人群,到了一旁的小巷。
“這位老人家,方才動亂,可是受驚了?”說着,越沂将那兩袋熱騰騰的吃食放在那位衣衫褴褛的老者身旁,沖着他微微一笑。
那蓬頭垢面的老者詫異地擡起空洞的眼,目光飄忽,聲音虛弱且沙啞,“小娘子──為何……”
越沂嘴角笑意更甚:“無它,隻是……見您生得面善。”
說罷,她轉身,拉開側門,重新進了鋪子。
蜷在角落的老者目光驟變,如炬般一路追随着越沂漸漸遠去的背影,直到簾子被放下,他才抱緊了兩袋吃食,左右四顧一番,才一一小心地拆開。
在他大快朵頤之際,一抹青綠的裙裾飄曳在眼前,緊接着一隻生得漂亮纖長的手又遞了一袋水囊過來。
“呃……咳咳咳──”老者布滿褶皺的臉被嗆得通紅。
擡眼,對上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眸。
“拿着喝罷。”
說罷,越沂不再多言,利落轉身,揚長而去。
素囷将鋪子的事情安排妥當後,撩開簾子,忍不住低聲詢問坐在榻上喝茶的越沂。
素囷蹙了蹙眉,那一雙眼睛分明寫着:為何要幫那位老者呢?
越沂慢慢悠悠放下手中的茶盞,眸子笑意盈盈。
是啊,城中乞讨者衆多,為何偏偏要幫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