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聞言,又見單藝淡定如是,忙屈膝跪下告罪。
“你這是做甚?”
“奴婢扯謊了。求娘娘饒了奴婢。”
“扯謊?”單藝看了眼手裡的鳳梨,困惑不已。
——難道這鳳梨不是偷拿的,而是光明正大來的?
茭白匍匐在地上,聲音顫抖,“奴婢見娘娘這些日子來為了穩住局勢,竟是百般費勁讨好攝政王,如今竟又被禁足于宮中,娘娘這般憂心夷國安危,奴婢不能坐視不理,便擅自去求見攝政王,求王爺高擡貴手。”
“他是何等人物,豈會見你?”單藝不由得想起那厮高高在上威壓逼人的模樣。
“奴婢乃是借着娘娘前不久暈厥之事……”茭白說得愈發嗫嚅。
單藝:……怎麼,難道還指望這個亂臣賊子預備役來看望自己嗎?
那時候就不是單純的月事疼,而是身心俱疲了。
見單藝面不改色,茭白索性進一步解釋:“王爺說,若是娘娘能分辨出此果的不同,并賜之新名,便準許娘娘出入司膳房,督促禦茶坊研制開春的新茶。”
聽着聽着,單藝心裡越發覺得古怪,她的心腹,如今說話的腔調真讓人不寒而栗。
“你如今幹的差事,是替攝政王傳話的?”
“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越俎代庖,擅自行動。”
拂袖,單藝不願再看她的眼睛,“罷了,倒是琉璃宮的磚瓦簡陋,容不下你了。”
茭白忍不住俯首匍匐,整個人快要貼在了地磚上,“奴婢擅自做主,自去領罰,望娘娘珍重……”
“且慢,你本可以繼續隐瞞,為何坦白?”
“因為,娘娘于奴婢而言,不止主子……”
這丫頭,單藝别過頭,繃着臉,肅然道:“轉告攝政王,此物既入了夷國王宮,便為王室之物,攝政王既如此信任本宮,此果便喚作‘鳳梨’。”
“至于研制新茶,本宮便用此果行事,望攝政王莫要插手。”頓了頓,單藝補充道。
茭白點頭,了然,随即道:
“攝政王料到娘娘會如此行,便與娘娘約定一月為期。”
好端端的,清珂那個家夥怎麼忽的對制茶也感興趣了……
和茶扯上關系的不是聞弦嗎?
難不成,清珂所謀劃之事,也與聞弦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