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如此期盼着,可此刻她除了内心詛咒之外,現下除了安慰悲傷的國主卻什麼都做不了。
“誰?”内心有着惡毒的想法,這讓如妃娘娘被齊煌開門的聲音吓了一跳。
“仙長?仙長,你怎麼過來了?太傅,太傅他怎麼樣了?”
齊國國君這個時候擡頭看到齊煌沒有通傳便走了進來,也不去責怪他,反而問出了他最為關切的問題。
“死了。”齊煌淡淡道。
“死了?怎……怎會如此?”
齊煌看着眼前露出笑容又馬上憋回去努力想要從自己的眼睛中擠出眼淚的齊國國君,再也維持不住表面上的淡然。
他伸手抓住齊國國君的衣服一用力,一手把他擡起摔在桌子上。
“啊——”
桌子被砸碎,湯湯水水的灑落了齊國國君一身,齊國國君的哀嚎猶如殺豬一般,一臉驚恐地看着眼前的齊煌。
“你……你要幹什麼?來人啊!救命啊!禁軍!快來救駕!”齊國國君大聲呼喊着,外面應該有着太傅安排給如妃的禁衛。
可是他喊了好長時間也沒有絲毫回應,心中的恐懼便越放越大了。
“禁軍也死了。”齊煌的聲音冷淡,又道,“你也别想逃,你走不出這間屋子的。”
一旁偷偷移動着腳步往門口走的如妃娘娘聽到這話卻快走兩步想要跑出這間屋子,面前的房門卻突然關得緊緊的,就連她連拉帶拽都無法把門拉開分毫。
齊煌說話的時候沒有回頭,忽略仍不死心在拼命砸門的如妃娘娘,自己邁步走向了已經支離破碎的桌子。
齊國國君吓得站不起來,隻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後退,“你……你不要過來,我是齊國國君,你要是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是沒有好下場的,齊國是不會放過你的……”
“呵……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齊煌的話沒有說完,他隻是伸手虛空敲了敲,剛剛支離破碎的桌子便恢複如新,就連之前盛着參湯的湯碗以及碗裡的湯都與之前别無二緻。
齊煌坐在桌子旁邊,手中的笛子被他收起别在腰間,随後,他從腰間解下了自己的随身佩劍——那是一把看起來并不出衆的劍。
帶着劍鞘的劍被他放在桌子上,發出了“啪”的一聲,讓齊國國君的心髒都跟着一顫。
即便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劍也能殺人。
“這把劍是師父送給我的。”齊煌用手撫摸着長劍,“劍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殺人的。師父是這麼告訴我的。”
“呵呵。”齊煌突然冷笑一聲,“可劍明明隻會殺人。”
齊國國君感覺自己的雙腿更加軟了,癱坐在地上無助地顫抖着,“你……仙長,您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您,求求您饒我一命吧!東方宗主定然不希望您這樣的,有話好說啊,隻要我能辦到,我……”
“要什麼都可以?”齊煌打斷了他的話,把劍扔給了齊國國君,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猶不放棄拉扯着房門的如妃娘娘,臉上的神情更加諷刺,“那麼……殺了她。”
“什……什麼?”齊國國君躲開扔過來的劍,不敢去接,聽到齊煌的要求更是顯得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手足無措。
“殺了她。”齊煌再次重複道,“别讓我說第三次。”
“殺……殺人?”齊國國君下意識地搖頭,“不,我……我不敢……為什麼?仙長,是她得罪了您嗎?要不然我讓南宮統領去殺了她……”
聽到這話,如妃娘娘瞪大了眼睛,恐懼蔓延了身心,短短一天,她經曆了兩番大起大落,從榮寵到國主做夢突然翻臉,從懷孕到如今生命之危,她隻覺得這就是命運在捉弄她。
她倚靠着門,聲音都顫抖了,“不……不要,我……我肚子可是懷着您的骨肉,國主……你就算不為了我考慮也要為了未來的太子考慮……”
如妃娘娘入宮的目的不純,是帶着功利心的,可是她也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也對國主盡心盡力,一夜夫妻百日恩,國主怎麼能夠連猶豫都不猶豫就要殺她。
她聽得清楚,看得明白,國主此刻沒有去握劍不是因為對她憐惜,而是因為國主懦弱,不敢握劍,不敢殺人。
國主對她無愛她能理解,他對待之前的那些個美人也是喜愛時什麼都能給你,可一旦膩了之後大抵連對方的名字都想不起來,可她現在肚子裡的到底是他的骨肉,他于心何忍?
哪怕……哪怕猶豫幾分,求個請也好啊……
可看着國主慌亂躲避自己的目光,如妃娘娘的心冷了下去,冷到極緻,竟然橫眉看向齊煌,“您要殺我我沒有力量阻止,可終究也要讓我死個明白,我自問從未得罪過仙長。”
“對了,我好像還沒有正式地進行自我介紹。”齊煌也不惱,隻是說道,“我現在是齊煌,可在遇到師父之前,我還有一個名字,我都快忘了……”
“我曾經……姓齊,名元思。”
“齊元思?我從未……”如妃娘娘思索着,覺得這個名字陌生得緊,可這名字在口中繞了兩圈兒,終究讓她恍然,連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度。
“齊元思!”
“先太子齊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