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雪從未想過自己可以這麼快地便見到齊國國君,即便是在此之前聽說了關于齊國國君的荒唐之事,真的見了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齊國國君今年四十餘歲,常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的身子微微發福,便連雍容華貴的衣服也遮不住他的肚子,臉上塗脂抹粉的樣子更是像極了南風館的小倌。
可他畢竟四十多了,皮膚狀态由于多年的荒淫比之同齡之人更是不堪,再加上臉上的脂粉讓人看起來便覺得油膩非常。
此刻,他就坐在自己的面前,用那張油膩的臉對着自己笑,聲音也由于常年飲酒混濁異常,更不要提那肆無忌憚淫邪的目光了。
“若是公子願意當寡人的入幕之賓,跟寡人入得皇宮,那寡人願意将舉國上下所有的珍奇寶物都獻給公子。”
齊國國君說的話十分的直白,并且說完之後十分自信,仿佛認定了傅良雪絕對不會拒絕一般。
傅良雪自從進入這個世界之後,遇到的所有人都會稱呼他為傅先生,甚至包括失憶了的紀鳴辰,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稱呼他為公子。
當然,這對傅良雪來說不止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齊國國君輕佻的言語反而更像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他垂眸,把手握在劍柄之上,握緊又松開,給自己做着十分激烈的心理鬥争。
齊國國君現在并未對他做些什麼,即便言語上冒犯也罪不至死,可偏偏就是這種十分的惡心人。
“滾!”傅良雪的話音很冷,就連周遭都因着傅良雪的這個字冷了幾度,齊國國君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你怎麼跟國主說話呢!”齊國國君身邊的一個太監尖聲道,“你知不知道國主是何等尊貴之人,看上你了是給你臉面,你不要不識好歹——”
傅良雪冷眼掃了過去,那太監不知為何心頭猛然一陣惶恐,身體哆哆嗦嗦地無法控制,口中呐呐不能言語,雙腿一軟,竟然直接跪了下去,不多時,竟然當場失禁。
“不知仙長在此,請仙長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的吧,不知者無罪,求求仙長高擡貴手放過小人吧!小人無知,小人該死!”
隻見這太監止不住地跟傅良雪磕頭謝罪,從額頭接觸地面時發出的“砰砰”的聲音以及太監額頭上的鮮血都可以明顯看出這太監是用了大力氣的。
自古以來,似乎皇帝身邊總有這種太監,他們是最懂得仗勢欺人之人,面對自己能夠得罪得起的,脾氣甚至比皇帝還要大,手段更是比皇帝還惡毒。
而面對自己得罪不起的那些人,反而能卑微得不如一隻狗,端得是一個能屈能伸。
傅良雪不耐煩看這些,隻道:“好了。”
這個太監如蒙大赦,立刻又磕頭感謝,“多謝仙長不殺之恩,小的感激涕零,願意為仙長做牛做馬以報答仙長大恩。”
齊國國君見此,臉上淫邪之色盡退。
見這太監的反應,他其實也能猜測出剛剛必定發生了一些自己沒有看到或者說是無從看懂之事,玄門仙長的手段一向莫測,他盡管荒淫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無論是有錢還是有勢,都莫要得罪玄門中人,否則,你必會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若是正道之人或許會寬宏大量原諒則個,可若是不巧遇到個那些個研究邪術的邪道之人,那就完蛋了,說不得回去之後不找個靠譜的仙長這事都解決不了。
因此,在進得這家客棧之後,齊國國君終于想起了詢問傅良雪等人的名諱,“仙長仙人之資,本領高強,我一向對人才求賢若渴,若是仙長願意留在齊國成為寡人心腹,寡人必将許以高官厚祿,隻是不知仙長名諱,煩請賜教。”
也不知道他何時求賢若渴了,不過齊國國君這反應倒是很快,“入幕之賓”在他口中硬生生地被他否定了其中的暧昧,一下子就變成了這個詞語原本的意思。
傅良雪本不想跟他說話,若是沒有任務在身,那他估計在這齊國國君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把他給扔出去了,哪裡還會發生如今這些事情。
還能容忍到現在主要是因為這齊國國君身上也沾染着些許龍心石的氣息,由此也能證明齊國國君曾經受到過龍心石的影響。
“你最近可曾遇到過非同尋常之事?”傅良雪沒有回答齊國國君的問話,反而開始發問。
齊國國君聽到傅良雪這麼問,不由得一愣,随即一臉谄媚道:“遇到過,我剛剛在大街上遊玩,正遇到您在街上讀信,那笑……儀态如仙人一般一眼便可以看得出您本領高強,因此立刻去沐浴更衣,梳洗打扮,這才來拜見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