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鳴辰他們坐在那裡談論着馮子平壓根不存在的考驗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地散開,三五成群地玩樂了起來。
玩樂的确是在玩樂,但是其最主要的目的卻是賣弄自己的詩詞歌賦等才藝,以換取姑娘們的芳心。
以體力擅長的就去騎馬射箭,以文學擅長的就去吟詩作對,什麼都不擅長的就對着一個姑娘使勁兒地誇,誇得姑娘笑得花枝亂顫,使盡渾身解數以求得一個與姑娘溫存的機會。
這又是與其餘的花樓不一樣的地方了,别的地方是姑娘使勁兒貼着客人,到了這裡反倒是反過來了,而且一個個的還樂在其中。
也因此,每個人心中都多了幾分比較之意,尤其是在一群美女對着你巧笑倩兮的時候,那種比較的欲望便更加強烈了。
“論畫美人的才華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馮公子的對手!想必此畫一成,牡丹姑娘必定芳心暗許,與公子共度良宵。”
就在比拼之意最為高昂的時候,紀鳴辰拍了拍手,說得很大聲,尤其是聽清了他說的話的内容之後,更是引起了全場公子老爺的注意。
是誰啊?說話的口氣這麼大?我這麼博學多才都不敢說這話!
馮子平自然是注意到了,連忙拉着紀鳴辰,“紀公子,小點兒聲兒,這太過引人注目了。”
衆人聽着這人雖然是在勸那位大聲說話的公子,卻也一點兒沒有反駁那句話,不由得心裡更加不服了。
“公子何必如此謙虛,既然有如此才能不如動動筆讓我們長長見識?”
“牡丹姑娘可不喜歡自吹自擂之人,你若是真有那本事也就罷了,若是沒有,哼哼,那丢臉的可是公子你。”
“依我看不過是粗鄙之人在嘩衆取寵,不值一提。”
……
質疑之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也引來了一大堆不明真相的公子哥兒,跟周圍的人一打聽,一聽這人口氣居然如此之大,也起了興趣幹脆不走了,打算看看是虛有其表,還是真才實學。
“我……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馮子平繼進門之後,在短時間之内,又一次迎來了萬衆矚目的目光,于是就更加窘迫了起來,解釋的話也有些結結巴巴了。
紀鳴辰想要說什麼做什麼可不是一個馮子平能夠拉住的,“諸位有所不知,這個馮子平在魏國不甚出名,但是在齊國,隻要提到畫美人,那必然會提到馮公子,馮公子的畫可是千金難求的,而且據說他效仿曾經聞名一時的俊才先生,隻會為美人作畫,隻要對方沒有入得馮公子的眼,那便是萬金都請不動的,即便刀斧加身也絕對不會畫一筆,此等氣魄豈是凡人?”
馮子平傻眼了,這位紀公子說的是他嗎?他怎敢與俊才先生相提并論?他作畫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啊!
“不,不是……紀公子,你莫要……”馮子平想要說讓紀鳴辰不要胡說八道,可是周圍的人明顯是有些信了。
“居然是如此人物?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俊才先生幾十年前在淼城名動一時,據說他畫的畫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有美女生活在畫中一般。”
“真是可惜了,若不是俊才先生如同昙花一現,不知所蹤,那這滿園的鮮花可都要被他摘去了。”
“據說俊才先生不是失蹤,而是天上的仙女看中了他的畫功把他引上天去為他作畫了!”
“這人既然敢效仿俊才先生的規矩,那想必是有幾分本事的。”
當然,也有壓根不信唱反調的,“誰給他的臉也去學俊才先生立規矩?我可沒聽說過什麼馮子平馬子平的,吹牛誰不會啊!總之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見到他的畫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公子所言有理。”紀鳴辰立刻給了說這話的人一個肯定的眼神,“到底是真是假,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如今,馮公子願意為牡丹姑娘當場作畫,不知牡丹姑娘可否給馮公子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早就為公子準備好了筆墨紙硯了!”
牡丹姑娘在喧鬧之時便來到了他們身邊,笑吟吟地一拍手,便有美女姿态婀娜地走上前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牡丹花下,牡丹應景地站在那裡,素手拈花,露出瑩瑩玉臂,朝馮子平眨了眨眼睛,“公子可要把奴家畫得美一些喲!”
馮子平被這一笑晃了眼,面色羞窘,下意識地躲到了齊煌的身後,不敢看牡丹一眼。
牡丹見此卻笑得更開心了:“公子不必如此害羞,牡丹就站在這裡,公子若是連看都不看牡丹一眼,那又該如何作畫?”
衆人聽到了牡丹調笑的話,也轟然大笑,嘲笑馮子平沒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