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鳴辰很會利用自己首富之子身份的便利。
隻動動嘴便很快在人滿為患的酒樓的三樓備好了一間安靜的雅間——他倒是真的想要把三樓的人清空的,但是傅良雪阻止了這種無意義又浪費時間的行為。
雅間裝飾很漂亮,窗外便是如畫的江景,甚至還能聽到江水嘩嘩的流聲,偶爾有溫和的小風吹過,讓人心曠神怡。
紀鳴辰拉着傅良雪坐在窗邊最好的座位,殷勤地開口,“傅先生,你坐這裡,這裡景色好。”
傅良雪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思慮過後還是道了一聲謝,紀鳴辰現在失憶了,現在對他應該沒有産生愛意,出于禮貌自己應該謝一句。
這聲謝他說出來卻怎麼都覺得别扭,他和紀鳴辰之間向來是不需要這些的。
可當下,他又覺得在剛認識不久的人面前不道謝會讓失憶後的紀鳴辰覺得自己沒有禮貌,可偏偏紀鳴辰對他來說又不是陌生人,如此彎彎繞繞,傅良雪内心的糾結可想而知。
好在傅良雪的臉冷,從來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淡然地坐下任誰也看不出他内心的糾結别扭。
紀鳴辰聽到這話卻笑了,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傅良雪的面前,“傅先生客氣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是要款待好你的,有什麼想吃的盡管點就是了。”
傅良雪沒有說話,心想紀鳴辰這麼對他果然不是因為對他有什麼特别的感情,隻不過是感謝之情。
自從那一晚的尴尬,傅良雪徹底擺正了心态,不能對着失憶的人要求那麼多,于是随口說了句,“我吃什麼都可以。”
說完,傅良雪看向張無救,問出了問題,“張先生,那位道姑是……”
張無救沒被紀鳴辰那麼照顧,不過他倒是沒有介意,自顧自地坐在傅良雪的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聽到傅良雪的問話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青玄師太是東方宗主的大徒弟,一貫嚴謹認真,本來師父有把玉心宗交給她的打算,不過她出了師門之後遊曆了幾年收留了一些苦命的少女,反而拒絕了接手玉心宗,在外面創立了玉女門。”
說到這裡,張無救頓了頓,“大師姐……青玄師太一向面冷心熱,最是良善,可如今卻如此下宋瑩之子的面子,想來當初宋瑩被玉心宗除名的時候做的事情也必然讓她十分心傷。”
“你可知她這次過來是……”傅良雪試探性地問道,因為看張無救剛剛的樣子連見人都沒見到,想必是不知道的。
“其實來這裡之前青玄師太曾經跟我打過招呼,這之前我們也見過一面。”
張無救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她帶過來的兩個小娃娃是青玄師太曾經帶過來讓我救治過的,這次正好她來此,兩個娃娃想要感謝我,就讓我和她們見上一面。”
“那你剛剛還一副求而不得戀戀不舍的倒黴樣?”
紀鳴辰瞪大了眼睛,不怪他吃驚,張無救剛剛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像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好不容易來了,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想要見上一面,可惜人卻先一步走了。
紀鳴辰這話說得實在沒有禮貌,可是不知道戳到了張無救哪一點,隻見他的老臉一紅,扭捏道:“我這不是想着大師……青玄師太好不容易來一次,我怎麼也得盡盡地主之誼送送他們嗎?”
“真的是地主之誼?”紀鳴辰揶揄了一句。
“紀鳴辰。”傅良雪見張無救手足無措的樣子拉了拉紀鳴辰,轉移了話題,“那青玄師太帶來的那包東西是什麼?”
“傅先生可曾聽過玉心散?”張無救問道。
傅良雪搖了搖頭,已經懶得糾正張無救賣關子的小毛病了。
張無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玉心散是東方宗主發明的,東方宗主本就對醫術方面頗有造詣,調配這種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東方宗主發明的最初目的就是為了給門下習武弟子打熬筋骨的,服用玉心散之後筋脈骨骼随着時間的延續越發的疼痛,常人難以忍受,時間越長,疼痛感越大,但是筋脈骨骼卻也會随之能夠被打磨得更加堅韌。
隻有一點,服用玉心散一定要有人來護法,時刻注意時間以及情況,在服用玉心散的人堅持不住的時候及時給予解藥,否則便會經脈崩潰,命喪黃泉。
宗主仁慈,在玉心宗中,久而久之,對一些犯了過錯的人,宗主也會用其懲罰,既達到了懲戒的目的,也能讓被懲戒之人有些收獲。
我在玉心宗的時候宗中有人曾經給我下過玉心散,隻一點點,我都承受不了,立即去找宗主求了解藥,還為此被笑話了好久。”
“你的意思是青玄師太把這個玉心散給了宋瑩?”紀鳴辰有些不解,“宋瑩現在這個情況吃玉心散還能打磨筋骨把身體吃好?還有,你不是說宋瑩被玉心宗除名了嗎?”
張無救點了點頭,“是被除名了,所以這次青玄師太沒有帶給她解藥。那藥的解藥隻有宗主知道配方。
就算是玉心宗的其他人身上有,那也是宗主給正需要打磨筋骨的人,也都是一副藥一副解藥的配置,畢竟,那藥有危險,用的時候必須要同門師兄弟護法。
宋瑩離開玉心宗多年,手上怕是沒有解藥的。”
“因果輪回,好自為之。”傅良雪想起了青玄師太帶給宋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