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梁母和梁柏都沒有過度地遷怒他,甚至還會反過來安慰他幾句。
這種善意讓金谕思考良多,他甚至開始沖動地嘗試想接納梁家的幾個人,對他來說這是新奇的體驗。
“所以你們都和好了,隻是瞞着我嗎?”梁榞佯裝跳腳到。
在金谕看過來的同時,他飛快地貼近去讨了一個吻。
這略微出格的動作被從外地匆匆趕回來的梁父正巧趕上,他與梁榞有着五分像卻更加莊嚴的表情出現點點裂痕。
原本梁父是不太同意這段感情的,畢竟他身邊見過的同性情侶大多帶着利益捆綁,在沒仔細考察過之前,他不敢判定金谕是不是值得接納的人。
可突如其來的車禍打斷了梁父未成型的試探。
當兒子滿身是傷地躺在病床上時,梁父覺得其他分歧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既然金谕是梁榞喜歡的人,那他們作為家人就應該肯定并祝福…隻是沒想到,與這位業界口碑相當不錯的金助理見的第一面,就是在這種場景下。
“别擔心,我爸并不是老古闆。”
梁榞揚起頭,那雙打着鬼主意地眼睛閃閃發亮,“等吃完飯我就帶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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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谕如果知道梁榞口中的私奔是用步行,那他恐怕會重新評估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畢竟兩個大病初愈的人在飯後走出别墅區,這怎麼聽都不算靠譜。
可車禍之後他們倆都不被允許碰方向盤,最終還是求助梁柏将二人載回金谕的小區。
一進家門,久違的溫馨感覺撲面而來,金谕看着梁榞換了鞋後便逃也似的竄進了卧室,心裡覺得一陣好笑。
車禍給二人身上都留下許多大小不一的傷口與刀疤,可能就是因為這些,讓梁榞顯得更加地不自信。
他們在醫院溫存的時候,梁榞總是要遮住金谕的眼睛,當他手意外觸摸到皮肉時,梁榞也會受驚似的躲開。
而今天…在極應該發生什麼的夜晚,梁榞卻破天荒沒有粘着金谕,反而是跑到飄窗上看魚。
金谕家養的這幾條草金魚面對二主人的反常,不禁也被吓得縮回了水草下面。
“你大半夜的吓唬他們做什麼?”
金谕疑問道,他将手裡的魚食放在梁榞手心,示意喂給魚兒們吃。
“我這是在訓練他們,要抵禦住誘惑!”梁榞嘴硬,他眼睛看着一條條小魚,通紅的耳朵卻暴露了他的内心。
金谕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反而慢悠悠地坐到旁邊,看着梁榞傻兮兮地與草金魚互動。
“這隻叫什麼?”梁榞用手指輕點了一下浮出水面的小魚。
“叫大眼,因為她眼睛大。”
“那這隻呢?”
“叫阿呆,因為他呆頭呆腦的。”
“那這隻,有什麼特别呀?”梁榞将眼睛貼近魚缸,像是在仔細觀察着缸底那隻亂竄的魚。
金谕趁他沒有防備,悄悄地上前貼近,“叫向前,因為他非常的勇敢,你越是用手指敲他,他就越遊的來勁兒…”
說話間,他的手就迅速地捏住梁榞的後脖頸,那人的脊背瞬間就僵直起來。
“你确定要将今晚的時間浪費在海底世界了嗎?”金谕說話的聲音帶着魅惑,擾得梁榞心頭很是難耐。
他本就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人,在面對這種隐晦地邀請後,梁榞的呼吸倏爾急促起來。
“我…”
話還沒說出口,金谕便将梁榞反身按在玻璃窗上。
兩人重疊的影子伴着昏黃色的光線傳播出去,在夜色中透着層層暧昧。
梁榞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居高臨下的金谕,他再也克制不住,頭腦一熱便撲上去啃了對方一口。
這個蓄謀已久的吻簡直毫無章法,隻帶着戀人的激動與狂熱,可金谕仍然能從中感受出甜味來。
他慢慢調整姿勢讓梁榞跪坐在他腿上,自己則緩慢地退開,隻一下一下輕柔地吻着那雙唇。
可這個舉動卻招緻了對方的不滿,上頭的梁榞閉着眼睛,本能地想要追上去。
“是留在這裡看魚,還是回房間看我?”
狠心的金谕并沒有滿足梁榞繼續親吻的願望,他又一次捏住懷裡人的後頸,故意壞心眼地問道。
“我…”
在心裡“虛僞”掙紮了兩下的梁榞決定放任感覺,他突然洩力倒在金谕懷裡,認命般地說道,“選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