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白給了我你的行駛路線…他說你要去找他談判,他害怕,就讓我在車上東立交橋前攔住你們。”
“你攔截的方式就是撞上來?”聽到這裡,金谕面對這種輕描淡寫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手下用力捏緊後諷刺道。
渠安然停頓了一下,眼神落在金谕坐着的輪椅上,他似乎判定面前的人以後很難站起來,畢竟他知道自己找的角度有多危險。
“沒辦法,肖白在尖叫,他好像很怕你去找他,這麼多年保護他已經成為習慣。”
“而且,我真的非常讨厭你身邊那個男人,當我撞上去時正巧看到他撲過去抱住你。”
金谕猛地擡頭盯住渠安然,可那句惡毒的話還是被他脫口而出,“他怎麼沒來?是被撞死了嗎?”
不光是金谕,房間外等候的梁柏同樣激動,他恨不得直接沖進去揍渠安然一頓,隻可惜旁邊工作人員迅速拉住了他。
“很遺憾你的願望落空了,畢竟你都還活着,他怎麼會有事呢?”金谕努力平複自己,又諷刺回去。
之後,房間内又變為了沉默狀态,這場對話也到了尾聲。
等梁柏推着金谕走出大廳,兩人也都沉默着沒有說話。
梁柏想說他先将金谕推回醫院去複診,畢竟這幾天他一直坐在輪椅上,似乎沒有好轉。
卻見原本端坐着的金谕突然拉開蓋在膝蓋上的毯子,徑直站了起來。
那動作隻有一點點遲緩,但和傷情嚴重絕對扯不上關系。
“你?”
面對大吃一驚的梁柏,金谕罕見地卡殼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表演需要…”
“坐輪椅可以降低渠安然的防備心理。”
也同時收獲了我們的同情…梁柏在心裡腹诽道。
而這種尴尬的氣氛,很快就被金谕的手機振動所打破。
電話一經接通,就聽到林皓天在那邊咋咋呼呼地尖叫,“金谕!梁榞他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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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榞蘇醒在這個陽光很好的上午,他像是個沒睡飽覺的打工人,留戀着不想睜開眼睛。
可那陽光實在太過刺眼,他與金谕做出了相同的決定,便是想伸手将窗簾拉上。
這一動,就像是将他從睡夢拉回了現實。
明明剛才梁榞還在與金谕約會,開車着在山間兜風,可下一秒,他就突然清醒在充滿儀器噪聲的病房裡。
他拼了命地回想,才逐漸觸及到那片被自己刻意遺忘的區域。
是出車禍了?
那金谕怎麼樣了!
他顧不上自己身體的不适,掙紮着想坐起來,卻被一旁陪護的林皓天一把按住。
如果不是反應過來那是欣喜,梁榞差點以為林皓天是想掐死自己。
“你…放…開…”
許久沒用的嗓子十分沙啞,梁榞在說話時還主動用手去拍打林皓天,直至醫護人員沖進來,他還能感受到那股疼痛。
等初步的檢查完畢之後,被折騰的暈頭轉向的梁榞才被推回病房,迎面他就撞上了跑着回來的兩個人。
隻是他滿心滿眼都是金谕的樣子,自然就忽略了前面礙事的梁柏。
“你回來啦?”
金谕聽到梁榞強撐着擺出的笑容,心頭就是一痛。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不知該不該伸出手去擁抱這個人。
梁榞像是看清了他的局促,并沒有催促,隻是努力使勁張開雙臂,等待金谕做出決定。
一秒…兩秒…三秒…
等待讓病号的臉色又蒼白起來,梁榞顯然撐不了這個姿勢多久。
就在他實在挺不住,想放下酸痛的胳膊時,金谕卻突然上前輕輕抱住了他。
“歡迎回來。”俯在他耳邊的男人輕聲說道。
這種滋味好像并不太差,金谕也沒有想跑掉的沖動,他對于身體接觸的抵觸似乎并沒有作用在梁榞身上。
于是,他們倆便抱得更緊,直到一旁的林皓天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
“别吵,等有時間再找你算賬。”一旁的梁柏毫無征兆地給了他一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