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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金谕打開家門後,黑暗冰冷的室内與想象中有人等待的溫馨景象截然相反。
他試探着朝房間内喊了兩句,卻無人回應。
金谕光腳踩在地闆上,小心翼翼地在黑暗的房間内走動。
在聽見卧室裡有細微的響動之後他才摸過去,隔着影影綽綽的紗簾,好像看見有人背對着他坐在椅子上。
“梁榞?”
“别開燈!”
兩人同時開口,隻是聽起來梁榞的聲音更加沙啞。
金谕有些不放心的又往前走了幾步,才借着月光看清眼前的景象。
“你…”
永遠保持客觀冷靜的金助理也有被震驚到失語的時候。
他眼睛不受控制地釘在座椅上的人身上,覺得周圍的空氣都随着兩人的呼吸而升溫。
“怎麼,你不喜歡嗎?”見金谕久久未動,凹着造型的梁榞愈發不自信起來。
他輕輕扭動着手腕上搭緊的毛絨手铐,試圖轉過頭去觀察對方的表情。
可甫一回頭,眼睛便被金谕的手遮住。
剛從外面回來所帶來的涼意覆住梁榞那雙眼睛,他好奇地眨動,睫毛給金谕手心帶來癢意。
而金谕的視線則從手下人毛茸茸的腦袋一路向下,先是落在一片赤裸的胸膛之上。
不知是誰這麼不小心,将黑色的綁帶纏得亂七八糟,金谕的手指在被勒出的紅痕上滑動幾下,不出意外得到梁榞不适的顫抖。
而梁榞卻沒有想叫停的想法,反倒是勉強的向前弓起身子,将自己身體更加用力地撞向金谕。
直到脖子上被挂好的鎖鍊完整的被人握在手中,梁榞才如完成任務般松了一口氣。
“我…”
在蕾絲眼罩的遮擋之下,梁榞看不到金谕的表情,可他卻像是能感受到那人侵略性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遊走。
這時再害羞已經來不及,梁榞後知後覺地想要蜷起腿,卻發現這套裝備中自帶的皮質褲子太過于緊繃。
金谕歎息着看着眼前的美景,在凝視一段時間之後,終于大發慈悲的将眼罩向下拉了一點。
蕾絲眼罩的後方,是一雙濕漉漉的眼睛…
他們的視線在黑暗中相撞,卻帶出纏綿的火花。
面對着椅子上人祈求的眼神,金谕還是沒舍得讓梁榞失望。
他們相接觸的面積逐漸變大,最終他以一種極具挑戰性的姿勢跨坐在梁榞身上,兩人貼得極近,似乎下一秒就要融為一體。
“你能親親我嗎?”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金谕總覺得今夜梁榞的嗓音中帶着委屈。
他朝人微笑着點點頭,雙指挑起梁榞的下巴,嘴唇在一點一點試圖靠近。
與金谕的遊刃有餘不同,或許是肌膚相貼的溫度灼傷了梁榞,他急迫地想要感受到親吻的甜蜜。
所以他掙紮着向前,在幾次努力之後,終于感受到微涼的唇瓣印在自己唇上。
隻是輕輕一下,還不夠…
可梁榞已經沒有力氣再去争取,他隻能垂下眼簾,靜靜地等待着神明的給予。
金谕眼眸彎彎地看着人,他發覺這種程度的身體接觸自己感覺良好,甚至有想更進一步的沖動。
這麼美的月色,如果不能滿足伴侶,那何嘗不是一種辜負…
但當他對上梁榞那渴望卻又潛藏着受傷的眼神時,熱情又被一點點熄滅。
金谕安撫似的在梁榞嘴唇上輕輕吻了兩下,手伸到背後去将那并不牢靠的手铐解開。
“發生什麼了?”他聲音沙啞地問道。
梁榞先是一驚,随後雙手摸過來就要将道具搶回去,可金谕沒有如他的願,反而離開座椅将手中的飾品舉高。
“到底怎麼了,能和我說說嗎?”金谕又誘哄道。
在他的凝視之下,梁榞很快敗下陣來,他盯着金谕手裡的東西,沮喪地問道,“你真的很寶貝這一盒道具嗎?”
“寶貝什麼?”金谕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聽力出了問題。
他怎麼也想不到,二人之間的分歧是由道具而起。
“道具,我身上這副。”
“是因為它們是唐晉送的,你才不想讓我帶上對嗎?”梁榞繼續說道。
他也不想用這種怨婦般的口吻,可是手機上那條信息時刻敲打着他敏感又脆弱的神經。
就這一次,如果能用自己的氣息去覆蓋掉唐晉留下的痕迹就好了…
可在梁榞沒注意到的時候,金谕的表情越來越疑惑。
最後他不得不走到牆邊,直接伸手按亮全部燈光。
一瞬間的光亮刺激得兩人同時眯住眼睛,金谕強忍着疼痛感看向梁榞,難以置信地開口問,“你到底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