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林皓天心頭一驚,他想詢問,可又怕聽到什麼奇怪的話語,便逃避似的借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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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皓天還未離開多久,傑西便帶着幾個人來到了金谕的病房。
金谕一擡眼就看到一身暴發戶打扮的來訪者們,他沒有說話,隻是冷淡地看着他們拘謹地站在原地。
“金老闆,我們是來道歉的。”
為首的中年男人向前一步,将懷裡的果籃向前一托,面上表情很是恭敬。
可時間過了許久,屋子裡都沒有人說話,也沒人接過東西。
漸漸地,這人彎下的腰開始酸疼,面上的表情也一度扭曲,他在心裡暗罵一聲下馬威,卻不敢直接擡頭。
直到背後的幾人又騷動起來,金谕才朝傑西遞了眼神,傑西上前一把接過果籃,笑容滿面地說讓他不用客氣。
“金老闆,真的是不好意思,因為我們鬧事讓你受了這麼大傷。”男人又誠懇地說道。
他擡手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想将話題引入,可金谕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讓傑西送客。
“别别,我有事請你幫忙,你可一定要諒解我們呀!”來人大喊。
如果不是傑西攔着,他恐怕要直接撲到金谕身上。
梁榞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很是氣憤,他還記得意外發生時,正是這幾個人渣攔着他們不讓接近金谕。
甚至一度想“劫持”受傷的老闆來要個好價錢。
現在他們這樣子,不過是想求個諒解,少賠些錢…
“你說的忙,幫與不幫取決于諸位能否幫我一個忙。”金谕漫不經心地回應道,他的笑容直讓這幾人心中一沉。
“我想知道你們鬧事的原因,别拿什麼環保、老村說事,就說說你們讨厭的那幾夥也行。”
“說到我滿意的,這個…就既往不咎。”他伸出手指點點後腦,發覺勞累一天果然讓傷口又疼起來。
可金谕面色未變,一直與傑西一唱一和地套話,最終他們得出另外兩夥人的信息。
一夥是養車的司機們,他們常年在縣城與村落之間載人跑貨,賺得是盆滿缽滿,可一旦道路修好大面積通車,他們從前的車價就會大幅度下降。
而另一夥,則是純粹的地痞流氓,他們來湊熱鬧主要就是想讓施工方破财消災。
“那你們呢,看起來各位像是包工程的吧?”金谕盯着幾人的打扮,心下了然。
他們蓄意鬧事很有可能是為了利益,比如分包項目的一部分,又或是提供工程原料。
可無論幾個團夥目的為何,能将這群烏合之衆捏在一起的,才是幕後黑手。
金谕一直躺在C城不出院,并散步報警消息,為的就是以受傷為由拿捏這群人。
最終,在威逼利誘之下,那中年男人還是吐露出幾個名字,傑西在筆記本上迅速核對,發現竟與他們的競争對手有關。
“當初這個項目就是兩家在争,除了這點小事外,我們分公司内部也出現許多問題。”
本來林皓天讓金谕來這裡,就有探查一下的意思,他前幾天還曾偷偷去見過原料供應商,發現鋼材的批次報價與公司掌握的不同。
“明明不賺錢的項目,他們折騰這圖什麼!”傑西有些氣憤,他已經預見到未來一個月工作量會激增。
可他不得不承認,如果分公司在國家公益項目上出問題,才是重擊集團的有利武器。
“都有眉目了,我也該先回A城了。”金谕揉揉後腦,幸災樂禍地朝傑西笑笑,“祝你加班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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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沒多久,他與梁榞二人就先行回到A城。
當又一次被梁榞勸說着去做全面檢查時,金谕才發現,等在他病房裡的不隻有林皓天和肖白等人。
那個卷卷頭發的微胖女人,正是他最搞不定的人之一…
“媽,你怎麼來了?”
見金谕驚喜出聲,一直背對着門口的女士迅速轉過身來。
她先是仔細打量過金谕的全身,又看看兒子恢複生氣的臉頰後,才佯裝憤怒地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如果不是我們來A城附近旅遊,想着給你個驚喜,我都不知道你出了這麼大事!”
金媽媽說起這事時,本來努力保持平靜的面容崩塌,眼圈瞬間紅了起來。
林皓天向阿姨點頭緻意後,出于禮貌的想先帶房間裡的人離開,可剛一往外走,梁榞的手腕便被金谕抓住。
金母眼尖地看過去,在看見自家兒子的手時,面上不禁露出探究的表情,“金谕,快介紹一下,這個帥小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