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你…不管你是否有意推開過我,傷害過我,都沒有關系。”
“我可以接受你予我的一切好與壞。”
梁榞的話很溫柔,以堅定的語氣回答了金谕所有問題。
他不知這個答案金谕滿不滿意,可這已經是他能表達出的,最能代表心情的話。
直到現在梁榞也無法明晰愛是什麼,可在金谕受傷暈倒的那一刻,他的确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當時在想,如果能有重來的機會,他一定會鄭重地向金谕坦露心意,不給彼此留下遺憾。
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到了…
尤其是金谕的反應很有意思。
金谕幾乎羞紅了臉,那抹紅暈一直從側臉蔓延到頸部,他死咬着嘴唇,就像是怕洩露出好心情。
等獨自消化一會後,才緩慢開口,“我暫時不能給你任何回應。”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有個重新的開始。”
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金谕心裡已經在尖叫了,他一邊唾棄自己怎麼會抛棄如此溫柔的“天降”,一邊安撫着自己亂跳的心。
這就是愛的力量嗎?
剛剛這一會就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不少,似乎眼前的迷障都被愛意所沖淡。
原本金谕對于失憶沒太大抵觸,可與梁榞接觸過後,他突然有些可惜從前那些甜蜜的回憶。
既然如此,他應該為自己,也為梁榞努力一下,盡力将記憶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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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谕能想到的就是從自己的傷口入手。
他鼓起勇氣将手搭在梁榞手背上,通過兩人的身體接觸來汲取養分後,才開口道,“還是說說我的傷吧,我很想知道是誰在暗害我。”
這個問題,是他留給梁榞的最後考驗。
金谕仰頭凝視梁榞的表情,發現那人臉上沒有半分心虛,隻有心疼。
他分别聽林皓天和傑西都講過當時的場面,而這一次,又從梁榞的視角重新聽一遍故事。
“是肖白。”梁榞斬釘截鐵地說道,在說話時也頗有種想咬死那人的憤恨。
金谕疑惑地回想,肖白不就是剛剛來看過自己的“小白臉”嗎?
怪不得自己本能地在抵觸他的觸碰。
可令金谕無法理解的是,不應該是自己,梁榞,林皓天三個人的電影嗎,怎麼肖白也想有姓名…
“你怎麼能肯定?”他問道。
扶在輪椅上的手安慰似的握住梁榞的,他輕輕拍着人,似是要用熱度去傳遞力量。
梁榞見狀,也悄悄勾住金谕的手,将手指穿入其中去十指相扣。
他們二人保持着親密姿勢久久未動,直到前來找人的林皓天從遠處沖過來,氣急敗壞地想要推開梁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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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什麼?”林皓天大聲朝梁榞質問。
他本意是譴責梁榞在對失憶小可憐占便宜,可聽在金谕耳中,便是竹馬來捉奸的證明。
金谕怕二人會起沖突,一個用力便站起來擋在梁榞身前。
他們倆的手還糾纏着沒松開,這看得林皓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等一會我再找你算賬!”他指指梁榞後,又指示道,“金谕先跟我回去。”
可對面兩人卻沒一個人搭理他。
梁榞帶着笑意看着金谕護犢子地擋在自己身前,美滋滋的朝着林霸總挑釁。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這又不是在公司~”
“就憑你害金谕受傷!”林皓天炸毛地說道。
他看着對面融洽的兩人,越看越覺得委屈。
自己大老遠從A城趕過來,得到的就是一個好友傷害另一個好友的消息,天知道在聽肖白講完之後,自己的内心有多震驚。
梁榞這個濃眉大眼的正經醫生,怎麼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愛情是強求不來的,強/制愛不可取!
林皓天很想抱住梁榞的腦袋大喊,最後還是肖白勸住了他…
“我怎麼傷害金谕了,你說清楚。”
面對林皓天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梁榞也疑惑地發問,他直覺這事絕不對勁兒。
而金谕也很想知道,怎麼這段關于失憶的連續劇又出現了新版本。
“金谕是因為你,才會想不開的淩晨還在外面遊蕩吧?”
“也是因為你,他才會睡眠不足身體虛弱吧?”
“最重要的是,你不應該帶金谕去危險地方,還有意将他騙進人堆,準備英雄救美!”
林皓天細數着梁榞幾宗罪,完全沒發現對面兩人正如看傻子般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