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冉怡的認識的人中也有一個叫做“孟常安”的人。
那一年蘇詩韻被找回,她被迫回到了蘇家北方的老家——一個叫做慶潭的地方借讀了一年。
她依稀記得當時班裡有位男同學就叫“孟常安”。
隻不過在她記憶裡的孟常安是一個存在感并不太強的同學,他獨自一人坐在靠窗那一排的最後一位,平時沉默寡言行事也是獨來獨往,實在沒什麼出彩的記憶點。
哦,不對,唯一一個值得大家記得的可能就是他的成績,他不善交際,但是學習很好,成績次次名列前茅,還經常參加各類競賽。
冉怡再度打量了一番眼前五官端正立體,嘴角帶着淡淡笑意的英俊男人,實在是無法和記憶中的那個“孟常安”聯系到一起。
“你是慶潭人嗎?”
即使冉怡心裡有了答案,可是她還是有些不敢确定,高中時期的孟常安大概是因為學習刻苦,可能壓力大導緻他看起來有些胖。
再看現在眼前的孟常安,清瘦體态闆正,臉上的五官也端正立體,是很難在他身上看到曾經的影子,如果不是他左眼下那一顆明顯的淚痣以及有些相似的眉眼冉怡怕也是認不出他。
“對。”
他的聲音也比以前更加清朗。
她确定了,就是他。
“我是冉怡,你記得嗎?高三那年在慶潭八中五班借讀。”
在聽完冉怡的話,孟常安沒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幾秒,才一臉恍然想起來似的模樣:“是你啊,我記得。”
冉怡真的沒能想到還能見到慶潭的同學,她當時隻在那邊待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卻與那邊的同學相處的很好。
她在慶潭借讀的那幾個月,原本是不想和那邊的人有過太多的接觸,可是卻發現大家都很樸實有愛,也淺淺敞開心扉。
雖然與孟常安并不相熟,但是能在宜陽碰到曾經的同學卻也讓她感到驚喜。
“真的沒想到還能在這兒碰到以前慶潭的同學。”冉怡有些感慨,“時間太快了。”
“是啊。”孟常安将一塊裝好的提拉米蘇遞到冉怡面前,“這個送你,我這店才開業,最近有些忙,等穩定下來我們都有時間的時候,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啊。”
冉怡有些愣住了,她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來要一起吃飯,等緩過來她才道了一聲“好”。
今晚這一番經曆倒是讓冉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麼也沒想到她看中的竟是曾經的同學,是同學就好辦了,可是就是有一點不太好 ,那就是二人實在是不相熟。
冉怡回了家。
從烘焙坊到家這一小段路的時間,冉怡想通了,幹脆直接把事情說清楚問問他到底願不願算了,好歹曾經有過同窗情誼,就算被拒絕應當也不會太難看。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擺脫現狀了,離她想要的徹底獨立還是太遠。有人不理解她為什麼這麼想擺脫蘇家,要知道蘇家在宜陽這邊是出了名的富有,知道她經曆的人也無法理解她,都覺得她命好能被蘇家收養。
如果她沒有被蘇家收養,她也能健康長大,隻不過或許會更累一些。現在大環境不好,一份理想的工作并不好找,要不是有蘇家支持她自己開工作室或許她現在還奔波在各個英語培訓機構。
所以她很感激蘇家父母。
但同時她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并不想事事聽從他們的安排。
冉怡癱倒在床上,呈“大”字形,她伸出手奮力夠着床頭櫃的手機,待碰到手機,她解鎖點進微信。
最上條的對話框就是她剛剛新加上的孟常安。
她點開對話框,正當她思索要如何編輯消息的時候,對面給她發了消息。
孟常安:下周三有時間嗎?如果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冉怡捧着手機打字回複:可以呀。
到了見面那天,冉怡有些緊張。
倒也不是因為孟常安,而是因為她腦海裡那個想法緊張。
孟常安提前給她發了消息,他說在她家小區門口等她。
冉怡看到消息的時候剛化完妝,此時距離消息發過來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她趕忙提起包換鞋如風一般匆匆趕下樓。
小區門口有很多車,冉怡并不知道哪輛是他的正想發個信息問一下卻被一道車鳴聲打斷。
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她面前緩緩搖下車窗:“快上車吧,外面風大。”
冉怡繞到車的另一邊開副駕駛的門,待坐好後,孟常安才發動了車子。
車開得不算快,冉怡卻還是有些暈車。
她問:“能開窗嗎?有點悶。”
話音剛落,她這邊的車窗就被降了下來,露出一條小縫得以交換空氣。
路上氣氛有些尴尬,車内過于安靜,這讓冉怡感覺有些不自在,本想找個話題活絡一些氣氛卻被孟常安搶先。
“那年你怎麼突然就轉走了?”
“你說我在慶潭那年嗎?”冉怡回憶,“哦,那年是因為家裡有點事我才轉到慶潭讀書的,我轉走是因為我隻是短暫借讀,高考要在宜陽考呀。”
想到那時候她離開的很突然沒給同學們留個話,她就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抱歉那時候走的有些太突然了,讓大家擔心了,他們都還好嗎?”
說完冉怡意識到有些不妥,因為她記得孟常安似乎和班裡同學交集都很淺,他應該和那些同學沒有什麼來往應當是不太清楚那些同學的近況的。
她小心翼翼的用餘光觀察他的表情,卻發現他的唇動了。
孟常安說:“都挺好的,前段時間龐和和全竹雨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