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塵光最先反應過來,“是啊,春天,貓可不得發春嗎。你們仔細想想,咪咪是不是前幾天開始情緒低落,然後最近變本加厲不吃飯的?”
楊意情一想是啊,“但咱們這兒沒母貓啊。”
師塵光擺擺手,“要什麼母貓,咱們直接把它骟了不就好了,這樣子一了百了,就不用每年開春都給它找小母貓。”
“我們養着他本來就很危險,要是它再拖家帶口的,咱們更加會被發現,”方曲箬擡腿踢了兩下腳邊的石子,嘟囔說:“我連喜歡的人都還沒有呢,它倒要成家了。”
楊意情敲一下她的額頭,笑道:“你多大的人,怎麼還跟個貓較勁。”
方曲箬小小地嘁一聲。
“如何,你們想好怎麼解決沒有?”華舒問道。
“那就......”楊意情見師塵光和方曲箬都點頭,說:“骟了吧。”
“那得回煉藥居才行,這裡什麼都沒有。”華舒觀察完四周後說。
楊意情說:“我送你回去。”
師塵光和方曲箬本來也想跟在後頭湊熱鬧,但去煉藥居的路上,恰巧碰上了搜尋妖獸的幾隊弟子,師塵光怕他的動物園被發現,就拉着方曲箬回去布防。
楊意情則得替華舒引開弟子,讓她懷中的咪咪不被發現。
因而華舒回到煉藥居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
蕭煥經過這麼長時間,總算清醒過來,一醒,就見華舒毫無瑕疵的臉在面前放大,鼻息間,也滿是對方香甜的體香。
救命,他好像又要暈過去了。
華舒低頭摸着貓,想起盛清雲詭異的愛好。
當年他剛入李滿元門下時,因為人生地不熟,就隻好借着作踐長老的靈獸消遣。
短短三天,所有靈獸無一幸免,全遭了他的“毒手”,所以那段時間,靈獸們看到他,就會“聞風喪蛋”。
這愛好本來已經随着她的到來被盛清雲淡忘,但咪咪的出現,一定會讓盛清雲想起“血雨腥風”的往事。
華舒不由得長歎一口氣,感慨萬千道:“又要犯煙瘾了。”
蕭煥聞聲一怔。
他沒想到她居然會抽煙,不過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妖獸界不像人界,對女孩子諸多規矩,女妖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
他聽着華舒惆怅的語氣,猜測她一定因為抽煙的事,長久的在宗内遭人诟病,過得很不開心。
華舒歎完氣,慢慢悠悠地拿繩子把咪咪捆好。
雖然知道它聽不懂,但還是頗為憐惜地道:“貓貓乖,不要怕,很快就好,不會痛的。”
蕭煥對她要怎麼治病一頭霧水,但聽着她溫柔的話,身子都軟了半截,舒服地眯着眼,享受着華舒的輕撫。
溫馨的氛圍随着盛清雲的出現消失了。
門被人從外頭用力踹開,盛清雲興沖沖地提着熱水和刀跑進來。
蕭煥看着光下快要閃瞎他眼睛的刀片,心中疑惑起來,她不是要給他治病嗎,怎麼那男的是拿着刀過來的。
治什麼病要用上刀?他想不通。
盛清雲容光煥發,捏着刀片就興沖沖地問:“師姐,咱們什麼時候閹貓啊?!我快等不及了!”
華舒無奈地笑笑,體貼地說:“瞧你急的樣子,諾,貓就在那兒,你準備好就動手吧。”
蕭煥:?!
原來此“閹瘾”非彼“煙瘾”,他們不是給他看病,而是要把他閹了!
——在他還沒摸過女妖手的年紀,把他給閹了!!
華舒見白貓的身上的毛炸起,怕在過程中被抓傷,道:“我先出去,你做好再叫我。”
盛清雲興奮地答應,華舒慢步走到門前,正準備出去,卻突然聽得盛清雲悶哼一聲,然後就有誰倒地的聲音響起。
她懷疑地轉過身,隻見房内正中的桌子上,屈膝坐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
他右手輕撫下巴,靜靜地望着她。男人眉眼精緻,鼻梁高聳,唇角勾着嚣張的笑,如雪長發浸潤在陰影裡,如同深夜的銀霜。
蕭煥姿态舒展,毫不費力地揪着盛清雲的衣領,将人破布娃娃似的提溜起,手擡起時,衣袖滑下去點,露出他線條優美、爆發力十足的手臂。
“居然敢對我這樣無禮,是誰給你的膽子?”
雖然他揪着盛清雲,但那張雪玉似的臉,對準的卻是華舒。
蕭煥輕輕揚了揚唇角,“處理了他,你猜接下來該輪到誰呢?”
華舒根本沒被他話裡的威脅吓到,彎着漂亮的桃花眼,語氣輕柔道:“當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