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煙則站在風中淩亂。
不是,元淩不是女主的溫柔師尊嗎,怎麼是髒話咖?!
“小兔崽子行啊,敢不聽老子的話了,”元淩笑的很溫柔,但嘴裡說的卻是:“老子告訴你,這秘境你非去不可!”
元淩外貌和長相的反差太大,周玉煙直到回去的路上都沒回過神。
都怪她沒把《入魔》看完,要是看完知道元淩真正的性子,她剛剛就不說那些話,而是老老實實求人了。
周玉煙歎口氣,想看風景平靜心緒,但她的注意力卻被不遠處的練武場奪走。
似乎有弟子剛比試結束。
擂台正中站的清秀女弟子,正對跌倒在地的男子抱拳緻歉,而那名男子氣急敗壞地喘着粗氣。
作為裁判的長老,宣布完比試結果,暫時離去。
師塵光跟着她的視線看去,說:“那女弟子就是傳聞中的方曲箬吧,果然資質上乘,入宗才短短半年就打敗鄧空名。”
方曲箬赢下比試,歡欣地準備下台,但在下台時,鄧空名突然猛推她,她一時不察撞上長老的桌子。
桌子一經撞擊,劇烈晃動,桌上擺着的水晶球因此滾動落地,摔了個四分五裂。
方曲箬臉色瞬間蒼白。
原本灰頭土臉的鄧空名,此刻卻得意起來:“你砸碎了李滿元長老的留影珠,你完蛋了。”
天辰宗的長老實力難分高低,但談及脾氣,李滿元絕對是最差的那一位。
他長得胖,身子圓滾,每每發起火,渾厚的聲音都能把人耳膜震碎。
圍觀的弟子竊竊私語。
“留影珠隻巡邏的内門弟子才能有一個,咱們平日連見都難,她倒好,直接砸碎。”
“就是,而且砸誰的不好,偏偏砸李滿元長老的,肯定要受重罰。”
方曲箬的臉更加蒼白,纖弱的身子也搖搖欲墜,她努力辯解:“不是我砸碎的,是他推的!”
她伸手指向鄧空名。
鄧空名卻毫不露怯,雙手環臂很是自負地說:“明明就是你,我們都看見了。”
“你胡說,我、我......”方曲箬想找替她作證的人,但周圍烏壓壓的人全都低着頭,愣是沒一個站出來。
鄧空名作為樂聞年的弟子,身份遠比方曲箬尊貴,他們自然不會為了她去得罪。
方曲箬眼中滿是淚水。
正在這時,一名端麗婉約的女子慢慢靠近。
她穿着一襲曳地的淺青色紗裙,肌膚泛着瑩潤的水澤,精緻的眉眼漾着溫柔,在日光盈盈光華中更顯光彩照人,像是誤入人間的神妃仙子,叫人不敢直視,生怕玷污。
弟子們擡起頭,激動地交頭接耳:“是玉煙師姐!玉煙師姐來了!”
周玉煙無視衆人的誇贊,彎腰撿起留影珠碎片,細細地翻看着。
剛休息完回來的李滿元,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怒不可遏地大喊:“是誰弄碎了我的留影珠!”
鄧空名立馬指向方曲箬:“她!”
圍觀的弟子跟着應聲。
李滿元氣的胸膛起伏,準備訓斥,周玉煙卻開口道:“師妹心思真是靈巧,居然發現留影珠摔碎也不會壞。”
“一派胡言!”李滿元皺眉,“留影珠是記錄影像的法器,一旦摔碎畫面便不完全,如何能用?!”
周玉煙輕笑一聲,舉起手中稍大的透明碎片,對着四周高高舉起,問:“諸位都看清楚了?”
鄧空名揚着下巴:“畫面不完整,說明留影珠已是徹底壞了,方曲箬難辭其咎!”
周玉煙點頭承認:“是,是不完整。”
原本的留影珠能記錄下整個擂台,現在卻隻能記四分之一。
周玉煙将碎片扔給李滿元,才接着說:“碎片無法記錄擂台不假,但我若是用來記錄一名弟子,一隻靈獸呢?”
李滿元往碎片中注入靈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用控制一枚珠子的靈力,記錄四處地方,不僅省力,還能同時鍛煉神識。”
周玉煙環顧一圈,說:“方曲箬不僅資質上乘,更是心細如發,難怪進步飛快,而你們呢,隻知看熱鬧,卻不曾有一人發現。”
李滿元表情逐漸舒緩,看着方曲箬的眼神裡也帶了贊賞,他對她說:“你随我來。”
方曲箬茫然無措地看向周玉煙,對方卻隻彎唇一笑,說:“去吧。”
她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周玉煙,我勸你不要仗着元淩長老輩分高,就多管閑事!”鄧空名見計謀落空,牙咬的咯吱作響。
“不要我管,我也管了,”周玉煙微微一笑,像是無意的發問:“你覺得多管閑事和蓄意謀害哪個好聽?”
鄧空名狠狠剜她一眼:“呵,咱們走着瞧!”
一旁的師塵光很是擔憂:“這可怎麼好,你本就和樂桃不睦,如今又跟她爹的弟子結仇,他們怕是會聯合起來對付你。”
周玉煙并不慌張,很平靜地說:“鄧空名一直對樂桃阿谀奉承,今日就算我不幫方曲箬,他也不會向着我,既如此,我為何不幫?”
她說完這番話,就見遠處樓閣的檐頂上,有道人影一閃而過。
周玉煙知道宋涯負責宗内巡邏,他顯然是在巡邏過程中看到了這邊發生的事,但對上她的視線後,不知怎的卻立馬避開。
“我怎麼感覺他躲着我?”她不知不覺地把困惑念出口。
師塵光隻來得及看到宋涯的背影。
他咧嘴一笑,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你前兩天當着師弟面說他令人作嘔,他不躲你躲誰。”
周玉煙:“?”
她才剛決定要和宋涯搞好關系啊喂!